海阔故事汇 > 雷恩那 > 情浪滔滔 >


  “你不信,我也没法儿。”福无至双手一摊,笑了,“只是有件事你非信不可,依我看,往后你和我会时常相见,见面次数多了,自然变得亲密,渐渐的,比朋友、手足还要亲,你信是不信?”

  才命令自己别受他撩拨,可那言语当中尽透着暧昧,仿佛在她心田上植埋着什么,她呼吸微促,终是恼起来。

  “我才不见你。”

  他唇上的笑弧加深,别具深意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且试试。”

  凤宁芙算是开眼界了,长到现在,还没瞧过这般自大、高傲之徒,合该量量那张脸皮,说不准比三层牛皮还厚。

  “你这人……你、你你……”她掀唇欲语,偏寻不出适当的字句,颊暖耳热的,真想将一整袋铜钱银块往他头顶砸去。

  此一时际,底下人群里爆出一声厉响,那厚嗓大唤——

  “宁芙儿?!”

  不好!很不好!

  凤宁芙心头陡凛,循声望去,待瞧清那张面罩寒霜的铁脸,她什么气都消没啦,脑子里仅剩下一字——

  糟!

  事迹败露也就作罢,溜出来闲晃,凤宁芙心里早有受罚的准备,只是没料及,竟是当场教阿爹凤聚来给逮个正着。

  入夜,悬挂在祠堂外的绣花灯笼随秋风摆布,轻轻摇曳,那微弱火光将一抹人影儿投映在墙上,蹑手蹑脚地前进,跟着“咿呀”一声,那影儿推开门闪了进去。

  闻声,跪在凤氏列祖列宗牌位前思过的风宁芙随即转头。

  “阿姐,是我。”小少年咧出一口洁牙。

  “松弟……你来这儿干嘛?”她对着小自己两岁的胞弟眨眨眼,仍直挺挺跪着。

  “嘘——”凤秀松忙将食指抵在唇上,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直到确定祠堂外除风声,没其他动静,这才一屁股坐在凤宁芙身旁。

  “算你倒楣,要不是阿爹临时决定亲赴县大人的邀约,当祭潮大典上的嘉宾,你说不定能安然过关哩!还有呀,阿姐,我听德子说,你扮着角儿,还大把大把地在艺阁上撒钱啦?”德子是凤家长工,亦是今日负责准备祭潮供品的人手之一,“玉女”沿街撒钱时,他可没落人后。

  凤宁芙轻描淡写地应了声,菱唇微勾暗笑。

  这会子,可羡煞了小少年,只听他叹着:“哇啊,要换作是我,那也甘愿被罚。”

  “这话可别教爹听见了,你是凤家的男孩子,真要罚,肯定比我还重。”

  凤秀松淘气地吐吐舌头。

  凤宁芙又问:“好晚了,你还溜来这儿?”

  凤秀松盘起双腿,压低声量,道:

  “还不是阿爹不准你吃饭,要你在祠堂的地板上跪到天明,还不准用蒲团,娘心疼得晚膳都吃不下去,连你的明心丫头也急得掉泪啦,嘿嘿嘿,我要她们别担心,这会儿不就替你送吃食来啦!”说罢,从怀里、袖里掏出两个油纸包,一边是烤鸡腿,另一边包着两张葱饼。“我从厨房摸来的,快吃。”

  凤宁芙摇摇头,叹气,“我正在受罚。”

  “你不饿吗?”

  “饿。”她老实回答,“可是我不吃。”

  凤秀松皱皱俊鼻,“你吃便是,又没谁瞧见。”

  她抬起秀眸瞪了他一眼,“谁说的,风家的列祖列宗全张大着眼呢!他们也瞅着你,知道你不爱读书,只会耍耍小聪明,最爱阳奉阴违,非好好管教一番下叮。”

  风秀松先是一怔,后颈有些发麻,眼睛不自觉瞄向那井然有序的牌位。

  跟着,他狼狈地挥挥衣袖,呋了声,“少来,别想吓唬本少爷。”

  凤宁芙实在忍俊不住,姐弟俩视线一对,终于双双笑出声来,顷刻,笑音压低,渐微。

  “阿姐,这对你太不公平。”忽然,他蹦出一句,年轻五官带着淡淡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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