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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Shit!分手?想诅咒他吗?用不着提分手,他现在就已经很受伤了。

  还有呀,你不要把她逼得太紧啦,她想爱你,自然就爱你,不想爱你,你强索也没用滴……女人发出近似幸灾乐祸的叹息,你最好想象自己是一颗耐力超强、浑身是劲的金X电池,作长期抗战吧!

  唉唉唉,你要体谅,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曾经爱得那么轰轰烈列、凄凄惨惨,要她再全心全意投入另一段感情,是不容易啦,我看,你就自己撑着点吧……

  他咬牙想着,“狐狸精”其实是假借“报恩”、“回馈”之名,专程来打击他的自信心的吧!

  丢开被使用过度、微微发热的遥控器,关震伦颀长身躯将沙发占去一大半,他头往后仰,颈部靠在沙发椅背上,眼睛适才被电视中上百个无聊频道连续茶毒,觉得有些酸涩,合起休息时,又感到四面八方涌来一种莫名的空寂。

  四周好静。

  不仅是因这偌大的公寓只有他一人,旧历年春节的台北安静得像一个处子,南北东西因工作、因学业等等因素在这里汇聚的人,趁着年假又回到他们的南北东西去了,被留下来的,或者属他最孤独。

  意识到脑中的思绪像在写现代诗似的,性格俊唇忽然勾勒嘲弄的弧度。

  缓缓,他睁开双眼,直视嵌设在天花板上的卤素灯,身体松瘫在沙发上,考虑着要不要出门去租几支片子回来看。

  静待了将近半个小时,他终于挪动身体,却是探长手臂勾来茶几上的无线电话,机械式地按下一组熟得烂透的号码,他将电话搁在肩膀上,听见里头传出的铃声,响到第二声时,他眉头微拧,忽然将电话挂断了。

  他在干什么?

  身体一旦有所病痛,意志果然就变得软弱,以往这个时候,不也都是独自一个度过……他模糊想着,嘲弄的笑不禁加深,喉咙又涌起一阵麻痒,他咳了咳,一手抚着隐隐作痛的胸肺。

  铃铃铃——铃铃铃——

  尚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无线电话蓦然大响,他一震,瞄了眼来电显示,才按下接听键。

  “喂。”他刻意压抑住语气。

  “是我,宝琳。”

  他微微牵唇,“我知道。”

  “我手机上面有显示来电号码,你刚才打手机找我?”

  “嗯……”他闭上眼,这一次没有紧迫他呼吸的空寂,听着她柔软的、轻清的语调,他身体缓缓横倒,头枕着沙发的扶手,心口发热。

  “你找我干什么?”

  五秒钟过去,男人胸口静静起伏,没有回应。

  “震伦?”电话那一端的舒宝琳出声唤着,“怎么不说话?”

  说话?要他说什么?关震伦眼皮轻掀,觉得脑袋有点重,他可不可以听她说话就好,像催眠曲,他喜欢听……

  此时,电话那端多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似乎有谁在问她什么,他听见她扬声回答:“我在跟朋友说话,妈,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这一次,那陌生声音清楚许多,应已来到她身旁,“是黎晶吗?来来来,让我跟她说说话,她上次教我的那个脸部保养真的很有用说,皱纹真的变淡了耶,呵呵,来啦,让妈跟她聊聊。”

  “不是啦,妈……不是黎晶,你先出去吃饭啦!”

  “那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唉唉,就是……就是一个朋友啦!”

  “好好好,别推、别推,我出去就是,你也快给我出来,别想整晚躲在房里,人家那个杨先生有什么不好?上次见过你,他就一直跟你婶婆打听你的事,今天还特别过来拜访,妈留他围炉吃火锅,也是想让你们两个有机会多聊聊,你都几岁了,不积极点怎么可以?难道当一辈子老姑婆……”

  “妈——”

  “还是……你一直惦着那个朱鸿展?宝琳啊,那个没良心的臭男人,你还不肯把他忘了吗?”

  “我没有。”

  “没有最好。”

  “妈——”

  “叫天也没用,我再给你十分钟,别让人家杨先生在外面等你。十分钟一过,我还要来敲你的门。”

  跟着,他听见门合起的声响。

  唉唉唉,头好疼。舒宝琳手扶着秀额,无奈地叹气,猛然记起尚未结束的通话,忙将手机凑到耳边,“震伦?喂——喂——”对方不如何时已将电话挂掉了。

  她咬咬唇,同样号码再次拨打过去,响了十声左右才被接起,但电话那端静谧谧的,只隐约捕捉到粗沉的呼吸。

  “喂?震伦,是、是你吗?”她试探地问,“震伦?喂?呃……不好意思、我打错电话。”

  正要挂掉重打,男人终于出声:“是我。”

  舒宝琳吁出了口气,略带责备地问:“你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男人仍旧无语,看不见舒宝琳盾心微拢,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你……你先打我手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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