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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等会儿,后面机舱状况更为稳定,这趟飞行被指定负责贩卖免税品的几名同事们自然会过来接手。

  关震伦浓眉挑了挑,修长身躯一侧,巧妙地将她困在自己和免税车中间。

  “昨晚在电话里,你不是说,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被民航局的人拗来出差,还挺像旅行社的领队兼导游。”他神态平常地微笑,心里可乐得很,因为察觉到这个放置免税商品车的角落真正好。

  后面的布幔拉起,阻隔了商务舱和经济舱里的众多耳目,前头虽无布幔遮掩,但头等舱的座位全背对着他们,只要旅客们乖乖坐在位上,专心听音乐、玩电动、看报、看杂志、看液晶屏幕上的节目别回头,基本上不会有谁注意到他们,就算有人回头,也只看得到他的背影。

  有意无意地挪近身躯,他声音略沉:“我想了想,最主要是因为报酬多,他们答应明年年薪参加两成,嗯……多了两成,那也将近台币六十万。”

  “赚这么多钱干什么?”舒宝琳瞅了他一眼。唉唉,该将他赶回座位去才是,别赖在这里扰乱她的心思,可理智归理智,属于感性的部分一旦抬头,怎么也控制不住。

  这些天,她人虽在台中老家,每晚仍会打电话给他,听他因感冒、咳嗽而变得沙哑的嗓音好些没有,更叮咛他按时用三餐,确定他没再毫无节制的喝酒。

  说实话,她都快认不得自己,真觉自己像个老妈子,总忍不住对他唠叨。

  见她边听他说话,边像只小蜜蜂般辛勤工作,两手犹如八爪,动作迅速又俐落,将超人气的免税商品一样样摆在车架上,装饰得漂漂亮亮,关震伦干脆放下手里的杂志,弯身帮她从下面柜子抱出两瓶金鸥白兰地。

  她接过那两瓶洋酒摆放,见他又要取出其他物件,她柔荑一把拍开男人的大掌,不让他再劳动。

  “喂喂喂,这位先生,您是头等舱的贵宾耶,乖乖当您的大爷,别折煞我这个苦命的小女子啦!”

  他咧出白牙,喜爱她难得俏皮的甜样。“我钱多,想把你赎回家,从今以后,我会更努力赚钱,让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乖乖帮我生孩子,你跟着我,命不苦,会变成甜的。”

  甜的、甜的、甜的!她现在就已尝到甜味。

  心脏咚咚地击槌,撞击着肋骨,害得她差点停止呼吸,抱在胸前的十二、三盒名牌领带“啪”地散落了一地。

  这算是求婚吗?是吗?是吗?

  是求婚吗?

  她脸颊好热,胸口好热,全身上下都在发热,看也不敢看他一眼,连忙跪在地板上捡拾领带盒。

  话一出口,全是真心情意,但关震伦懊恼了。

  见她如同惊弓之鸟,反应好大,真怕自己这一步逼得太紧、太迫切,无形中带给她压力,怕两人之间的平衡顿失,怕她又要摆出那疏离姿态,退得好远。

  内心长叹,蹲下身,他默默帮她收拾东西。

  “你、你你不用,我来就好……”她迅速瞄了他一眼,将领带盒全收拢到面前来,软唇掀了一掀,很想要他将刚才的话意彻底解释一番。

  她努力召唤着勇气,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直到左胸被剧烈的渴望撑到发痛,痛到非发泄不可的地步,她红红的娃娃脸毅然决然地抬起,眸光便如两汪清泓,映照着他——

  “震伦,你是在跟我……”

  “小姐,请问楼下洗手间在哪里?”此时,右侧通往二楼头等舱的旋转式阶梯上,走下一名西装笔挺的男性旅客,应该是因楼上惟一的洗手间有其他旅客正在使用,才会到楼下来。

  被这么一唤,舒宝琳浑身轻颤,终于回归现实面,才意识到选在此时此刻和他谈心里的话,有多么不合适,唉唉。

  她再一次深呼吸,抱着十几盒领带赶紧站起来,越过关震伦的肩膀望向那位旅客,习惯性对着人家微笑——

  “找洗手间吗?请您走对面通道,左转就是了,在书报墙的旁……”她话语忽然停顿,脸容略偏,直视着男人的明亮眼瞳瞬间渲染开古怪的情绪,有些困惑,有些不确定,带着一抹深思,仿佛什么事想不通透。

  关震伦循着她的视线回头,在看清对方那张不时出现在报章杂志的脸庞,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那男性旅客的反应同样颇具玩味,似乎有几秒钟不小心闪了神,随即恢复,漂亮的双目直勾勾望着舒宝琳,根本无视于关震伦的存在。

  他略略颔首,启唇充满感情地道:“宝琳,没想到刚好搭上你服务的班机,真的好巧。”

  Shit!关震伦双手紧握,有股想挺身向前,将身后那抹柔软身影全然遮掩的冲动,他不喜欢那该死的男人用那种该死的眼神望着她,那会让他该死的克制不住愤怒和嫉妒,兴起想杀人的欲望。

  气氛一下子绷紧到最高点,然而,那张娃娃脸蛋虽然有些苍白,颈边已淡淡透出玫瑰粉。

  她眸光沉静了,唇边的笑是温和、清浅且疏离的,同样对着那男人颔首,独有的清雅嗓音缓缓逸扬:“是呀,朱先生,真的好巧。”

  将怀里的领带盒放存车架上,她拨拨耳边俏发,尽责地说明:“您不是在找洗手间吗?楼下头等舱有两问,请您到对面通道,左转,就在书报墙旁边,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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