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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第十章

  航警办公处的会议室内,一反之前惊心动魄的叫嚣怒吼,此刻正维持着静悄悄的最高品质。

  古海牧往十几分钟前已带着那位美丽的贴身秘书离开,他向来是日本媒体追逐的焦点,探知他的座车离去,守候在外头的大批记者立即采取行动,兵分好几路,有些驱车前往古海集团位在有乐叮的商业大楼,另外一些则赶往古海牧在惠比寿的高级住宅,要不就埋伏在六本木一家他时常出没的酒店,又或者赌他会绕到他袋的豪华公寓,据说,他在那里金屋藏娇。

  狡免三窟,大批媒体人员常被这么耍得团团转,仍是死缠着他不放,不为别的,就想堵住人,抢下烧烫烫的独家。

  “你要离开了吗?”焦点拉回到会议室里,女人娃娃脸上一贯平静,表白过后,心情是如释重负的,那对明亮眼瞳轻覆着温柔水色,像宠溺着心爱的孩子般,一径地放纵男人的任性。

  关震伦脸色比刚才还要阴沉几分,他甚至掏出那包时常备而不用的香烟,也不管航警办公处里是否禁烟,叼着一根在唇间,点燃起来,独自闷坐在一旁吞云吐雾,看也不看舒宝琳一眼。

  山不来就我,只好找去就山。

  女子脚步轻盈,缓缓朝他踱近,立在他右侧,那柔嗓更轻:“刚才古海先生的秘书小姐说了,她安排了一辆车在地下三楼的F区停车场,等他们离开后二十分钟,外头的媒体大致也撤走了,现在下去,应该不会被一大堆摄影机和麦克风追着跑……你要走了吗?”

  “要走你自己走,你去搭他们的车,我可以搭JR或者巴士往东京都市区。”JR是日本铁路交通的一种。他狠狠吸着尼古丁,故意把底下的旋转椅转向左侧,避开她的注视。

  对男人近乎孩子气的举动,舒宝琳挑了挑细眉,忽然感到好笑。

  都多大的人了,心里不舒服,莫名奇妙摆个大黑脸给她看,还跟她玩赌气这一套,偏偏不把事情挑明讲吗?

  她起身,又缓缓踱到他的左边,“你不走,我陪你。你要搭JR或巴士,我当然跟你一起搭。”

  他阴郁地瞄了她一眼,粗鲁地说:“干嘛跟我一起?环航空服员下榻的饭店就在机场附近,你回你的饭店去。”说着,他又把头扭开,拿一片宽背面对她。

  “我可以陪你一块搭车到市区,等你和那群维修人员会合,我再自己一个搭车回来。”想和她比固执吗?来呀,来呀!她会让他彻底明白她的能耐。

  闻言,男人颈项一转,侧目瞪人,“从成田到东京都,来回至少要花掉两个半小时,你发什么神经?我是大男人,难道还要你送吗?”

  “很好,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大男人。”

  她又再拐弯抹角说他孩子气,骂他“卢”了吗?他还是男人,胸膛起伏有加剧的倾向,好看的唇郁闷地横推成一条。

  对峙了几秒,她竟伸出食指戳他的背。

  “要比赛谁眼睛大吗?瞪什么瞪?我高兴、心里爽,就想送你,不行吗?”忽然,她把白嫩嫩的手指往前一伸,贴上他的唇,“你不爽可以咬我啊,你咬啊、咬啊!”

  呃……关震伦怔了怔,没料及她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那纤细修长的手指一样漾着洋甘菊的甜香,不住抵压着他的唇瓣,像要引诱犯罪似的,轻声地哄着他来咬。

  然而,他也真不知哪根筋不对劲,目瞳深幽幽、黑沉沉地侧盯住那张泛红的娃娃脸,紧抿的两片唇当真张开了,那根纤指立即不知死活地探进他口中,接着,他两排牙齿还当真合起,当真往她指上捺印下去。

  他不晓得是否咬痛她了,他很快地放松齿关,怔看着她收回手,娃娃脸容瞬时间泛红,两汪泪水就这么毫无预警地从她眼底泛滥开来。

  “哪,你咬我了,你、你你咬了我,心里就别再不舒服,你出过气,就不能再对我生气,你你你……你咬我,就不能再对我生气的……”她吸吸鼻子,小手忙着擦拭湿润脸颊,有几滴“漏网之鱼”顺着滑到下巴来,她又连忙用手背拭去,想再说些什么,梗在喉咙里的无形硬块让她没办法继续。

  关震伦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到了,浑身一震,旋转椅迅速调转过来。

  他急着要抓她的手,才发觉指间还扣着剩一小截的香烟,迅速将它甩到地上用脚踩熄,他厚掌一包,将她的一只小手扯来面前,小心翼翼地抚触留在肌肤上的明显牙印。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疯了吗?

  她要他咬,他还当真狠得下心!

  难不成在机上被姓朱那家伙激怒,跟着又搅和进来一个讨人厌的古海牧,他是气昏头了,而胸口闷窜的无名火早把他残存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才教他干出这种没人性的事吗。

  他握住那柔软略凉的手,心脏紧缩再紧缩,一阵阵痛感撞击肋骨。

  随即,唇凑近了,悄悄啄吻着她的指,他叹了声,疲惫地合起双目,将她的柔荑贴在削颊上,下意识轻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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