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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最后,是开着休旅车载余家二老赶来了解状况的余文丽,把全部的人又载回了“山樱”。

  晚上,余陈月满特地炖了一大锅猪脚,家里人人有份,说是给大家伙儿驱除霉运兼压惊,还盯着整件意外中唯一受伤送医的火野刚要多吃几碗。

  他事后才知,那辆煞车失灵的小货车驾驶只有额头肿了个大包,福大命大,没他这么凄惨。

  端着小托盘,余文靖放轻脚步爬上三楼,停在门边木牌上刻着“碧泉”两字的那间和室前。

  她腾出一手悄悄推开门,里边亮着一盏鹅黄立灯,轻暖光线中,那男人就躺在窗下的榻榻米上。

  听见声响,他侧目,瞧见是她,嘴角微乎其微地扬动。

  她踏入、关门、走近,把小托盘搁在矮桌上,然后跪坐下来,自始至终他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一个迳儿地瞧她。

  “妈妈另外煮了鱼汤,要帮你补身体。”心脸在鹅黄光下淡淡泛红,她迎视他的黑眸,静道:“汤里加了一帖中药,对补血、补气很有效,鱼肉可以不吃,但汤一定要喝光。”

  “好。”答得真干脆。

  余文靖不禁怔然。那碗深褐色的鱼汤散出浓郁的中药味,她还以为要费番力气才能撬开他的嘴灌进去呢。

  火野刚撑坐起来,大概是扯到耳后的伤,他“嘶”了声,眉头紧皱。

  “你不要乱动啊!”她忙跪移过来,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发,检视着纱布。

  她靠得好近,身子散着淡淡馨香,微暖、微甜,轻易勾引出男人深藏的情欲。

  一双大掌缓缓贴上她的腰,掌心的热力瞬间渗透衣料,烘暖裹在里边的肌肤。

  “你……”余文靖一颤,想退,腰间的力道却适时收拢了。她微慌地转过脸容,瞥见他眼底暗窜的流光。

  她晓得他现在脑海里转些什么!厚这家伙,都伤成这模样了,还有闲情逸致去想那些五四三?!

  “不可以。”顾及他目前的状况,她忍着不动,先用口头劝说。

  “不可以什么?”火野刚好笑地挑眉,觉得她脸红又要扮正经、故作镇定的样子实在……好可爱啊!

  被人反问,她唇掀了几下,没挤出声音,瞄到他在偷笑,她有些恼羞成怒地道:“总之,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一句话——不可以!”

  他夸张地叹气。“天地良心,我只是想请你喂我喝汤啊,这样你也拒绝?”

  才怪!余文靖鼓着双腮,聪明地决定不再反驳,依他的脾气,继续跟他胡搅蛮缠下去真会没完没了。

  略侧身,她伸长手把托盘上的大碗端来。

  两人离得好近,他盘腿而坐,她跪坐着,她大腿外侧轻贴他的。

  将碗移到他颚下,余文靖舀起汤吹了吹,然后把汤匙抵在他唇边。

  “喝。”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唔……”这会儿,火野刚难得乖驯,果然乖乖张开嘴巴喝下她送来的中药补汤,纵使那味道他实在不爱,仍然很捧场、很心甘情愿地喝光光。

  放下汤碗,余文靖端来一杯温开水让他冲掉口中的药味。

  “你躺下来休息,别再乱动。”语气沉静,她轻推他的胸膛没去瞧他,低垂着小脸调整枕头,不让他耳后的伤被压到。

  火野刚顺势平躺,瞅着她秀丽的侧颜,刚安分没几分钟的手又去握住她一只忙碌的柔荑,低哑问:“你不躲我也不气我了?”他这个老板就是窝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家的秘书给他排头吃。

  “我、我哪个时候躲你了?”她继续嘴硬,颊边印染着两抹春天的樱红,下意识反握他的大手,感受着那份温热悸动。

  她想起他被送往医院途中,他也以同样的力道握紧她,宛如掐住她的心脏,她心好痛,痛得泪水直流,无肋又惊慌,只能以更重、更深的力气反握回去。

  他有什么好?

  她终是明白了,爱情根本毫无道理,他让她尝遍酸甜苦喜,所以她爱上他。

  了解了这些,她就不害怕了。只是爱上而已,无论两人未来会走向哪里,会经过多少冲突、多少伤害,爱一个人的体验绝对不是白费力气。

  她不怕的。

  深吸口气,心宽敞了,她眸光轻泫,没被握住的小手伸出食指轻戳他胸膛问:“另外,你做的事有哪件不教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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