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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纠缠的身躯一块儿倒落床榻,动作太过粗暴激烈,把榻边的小方桌和圆凳全都踢到,连收挂在床榻上方,防蚊虫飞入的纱帐也被扯落下来,砰砰磅磅,这“近身肉搏战”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雷萨郎仰躺,女人跨坐他腰腹,那双柔荑饿虎扑狼般乱撕、乱扯他的衣裤。

  他上身微挺,重重吮吻着她的娇唇不防,放任她大肆撩抚,粗嘎低吼不能克制地冲出喉头,因腿间的男性落入女子软绵绵掌心里,被恣意套弄。

  她清楚他身体的一切反应,便如同他清楚她的。

  她想玩、想发泄,不管是为了倾泻欲望或是消熄怒火,他终归相陪到底。

  呼吸愈来愈浓重,他面庞也愈来愈通红。

  但那只全套他命根的纤手加快速度时,他神魂陷落,觉得命被吊得高高的,下一刻即将飞腾九重天外仰或往地狱住坠跌,半点也不重要了。真的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只要她……做到底!

  “唔……”他被扒得精光的身躯横躺榻上,胸膛兀自起伏剧烈,却有什么不对劲了。那折磨他的力道和骚得心发痒的压迫倏地消失,他茫茫无所依从,瞬间如飘荡在海上的孤蘖,很落寞、很痛苦、好难受。

  “大香……”唤声沙哑得几难听辩,他渊目不再神骏,覆着水样的迷蒙。

  他泛红面容略侧,眨眼,瞥见痴盼的女子就伫足在塌边,拿着一片菲丽玉背对住他,而她……她……竟、在、穿、衣?

  “你……干什么?”

  “穿衣。”脆嗓凉凉地道。

  他头一晕。

  “我们还没做完!”齿缝中迸出声,又涩又火。

  “双手万能,雷萨郎大爷本领通天,肯定能自行解决。要不,我去唤你相好来帮你,虽下了逐客令,但乱山云的船应该尚未走远才是,我可以-哇啊啊-”话未竟,身子已被蛮野铁臂倒拖回去。

  花朵美重新倒回床榻,这一次天翻地覆的,男人把她强压在身下。

  主控权被剥夺,她成了待宰羔羊。

  男人一旦被激怒,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活脱脱是头发情野兽。

  他压制着她,深深看进她情欲的眸底,看得无比专注,忽地蛮横挺腰,仙猛的力量瞬间进入她湿紧的身体里。

  “哼嗯……”花朵美忍不住吟哦,细汗悄泌,浑身浸淫在蜜味里。

  好恨。

  却也没法真恨。

  想整治他、吊他胃口,让他心痒难耐偏不能得手。

  然而,心底再清楚不过,她其实就要男人这般反击,野蛮地把她反制在身下,不允她逃脱。

  心口闷闷酸酸的,被霸占的身子似在火中翻腾,苦乐仅在一线间,她在其间来来去去穿梭,眸眶渗出泪,干脆就哭吧。这样的时候,本该哭得晕晕然,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哭得极乐也极悲……

  当一切静缓下来,舱房中犹残存着情欲气味。

  榻上的男女仍四肢交缠,男性臂膀以绝对占有的姿态环抱女子娇躯。

  沉静依偎着,彼此都听取了对方的心音,片刻过去,雷萨郎终于移唇,声嗓略有哑音。

  “我和乱山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哼!”在他臂弯你翻身,拿乌发轻散在后脑勺对住他。

  “大香……”雷萨郎头疼地叹气。

  未识得她之前,他一颗心自在来去,不受牵绊,女人在他眼里仅是男人的附属物,除亲妹琦儿外,没有哪个女子能教他挂心。

  偏偏,世间就有她这朵渗毒的妖野花,狠毒,一旦碰触便再无退路,毒得他血筋经脉皆嚣张嚷嚷着“无她不可、无她不可”……

  “大香……”

  “哼!”女人继续赏他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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