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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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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张麦色脸蛋尽是不平之气,半张脸微肿,眸中骄傲依旧,天枭双眉略挑,语气淡淡然。 “你连着好几日被下迷药,剂量用得颇重,神智昏昏沉沉的,若要等你全然醒觉过来,少说要三日,我没什么耐性等到那时候,才在你膻中和几处穴位用针、以薄荷熏染。” 膻中位在双乳之间,经他提及,她身上果真有股薄荷叶香。白霜月想象着他为她用针熏染时的景象,脸胀得通红,耳根热呼呼的,而颈后的寒毛却根根竖起,一时间无言以对。 天枭又道:“不必太感激我,你我之间的帐还没算清,你要昏沈不醒,对我十分不便。”衫襬一撩,他径自在榻边坐下,语气平淡不变,琉璃眼倒见辉韵繁复,别有深味。 “你——”白霜月出声要骂,喉头却如被掐窒住似的,试了三回才找回嗓音。“你少自以为是,谁要感激你?” 天枭无所谓地颔首,似笑非笑。“是了,世间人尽无情,即便冒死救下某人一命,也无须认定对方得感念你。” 虽未指名道姓,但他摆明了是在说她。 白霜月方寸浮乱,已不能义正词严地驳他,说自己之所以遭“白家寨”捉拿、囚困,甚至差些被处决,全是他一手造成。 在经过这么多事后,她其实已明白,早有人欲除她而后快,天枭的出现仅是给了对方一个再合理不过的借口,要她百口莫辩。 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她不禁落寞无语,对他隐含“忘恩负义”的嘲讽之语也懒得辩解,神情显得怔怔然。 忽而,男人粗糙的指腹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扳过她的脸容,他眉峰蹙起,挑剔地审视着她挨掴的左颊。 “你干什么?!”她陡地回过神,斜瞪着他。 “真难看。”薄唇挺无情地丢出一句。 白霜月左胸微窒,竟然……有些难过? 老天!她难过个什么劲儿?她原就不是什么大美人啊! “用不着你管。”闷声挤出话,她被自个儿的古怪心态吓了一大跳。 不去多想那过促的心音,她正欲拍掉扣住下颚的指,他倒是自动撤下了,跟着,就见他从袖底掏出一小瓷瓶,倒出里边的凝脂即要往她左颊抹上。 “你、你休想!我不会再教你得逞的!”白霜月凤眸瞠得圆亮,怒意横生,惊得连衣襟也忘记要抓紧,情急之下,两手已牢牢抓住男人伸近的手腕,脸容努力偏向一侧,像是抵死也不许他指尖上的凝脂搽上她的颊。 “这药对消肿去瘀极有奇效,你不试吗?”他双目微眯,隐有愉色,似是知晓她因何有这等反应。 “我不试!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喔?”他淡应,与她的忿忿不平形成强烈的比照。 “就算消肿去瘀了,也要留下好明显的痕迹。”她不会再傻呼呼地上他的当。 之前,他也是取出什么“玉脂香膏”涂在她脚踝的鞭伤上,还道那种药极难提炼,能教肤色光滑妍丽。 她当时只觉伤口微微灼热,酥麻酥麻的,没特别不适之处,未料及之后鞭伤愈合了,脚踝也确实变得柔润嫩滑,却留下一圈色泽好妍丽的红痕,如教红丝线团团套住,怎么也搓揉不去,全拜那“玉脂香膏”之赐。 棱角分明的峻容因上扬的嘴角稍见软化,他语气持平,慢条斯理地道:“这一瓶不会。” 所以,他根本懒得解释上一回因何要那般整弄她? 白霜月暗暗磨牙,硬声道:“会!” 他是人人口中的大魔头,行事全凭自己好恶,对她又怀着莫名敌意,要想向他讨一个说法,看来又是她太过天真。 天枭徐缓眨睫,带着几分引诱,一臂便定在那儿由着她牢握,也不使蛮力逼近。“你可以试试。它不会。” “我不试。”都不知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不试要后悔的。” “只怕试了才要悔不当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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