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雷恩那 > 妖娆楼主 >  上一页    下一页
二十一


  “唉,咱就说了,那只人形毒参茄不好对付,别收进楼里来,邪门得很!瞧,楼主都被邪到啦!”

  她真被“邪”到了,变得不像自己。

  很邪门啊!

  “交给你们了,我……我肚痛,上茅房!”急匆匆胡乱找了个借口,她把蜜油瓶子抛下,竟头也不回地往外奔。

  霞室中的众艳姝挑眉相觑,你瞧着我、我望着你。

  “看来当真痛得很厉害。”极权威地断定。

  “是啊是啊!”纷纷颔着螓首。

  “那谁来接手替大侠搓搓又揉揉呀?”千万别功亏一篑啊!

  就在几位金钗客伸出嫩荑,打算按老规矩猜拳决定由谁“代战”时,女贵客终于鼓起无比的勇气,为自己争取幸福——

  “……我……我做……”拾起蜜油小瓶,抓在胸前,大侠的小娇妻害羞得不得了。

  不为也,非她花夺美之所不能也。

  但为何“不为”?

  她垂眸,怔怔瞅着自个儿的手,十根莹白指儿动了动,她看得那般仔细,好似那双手从来不是她的。

  碰触男人灼热的元阳、以手圈握套 弄之事,同样是“飞霞楼”的秘术之一,她以往至今不知在楼中见过多少那般的场景,她学过也做过的。

  她学得很透,做得很好。

  男人被她绵软手心掌握,脸部峻厉轮廓在这时会变得模糊,他时而仰首发出沙嗄呻吟,时而把浮氾欲情的深目锁住她,恍若无言的乞求,求她的唇、她的丁香舌也以那双柔荑的方式宠爱他……男人褐发微汗,肤面泛红,似痛苦又至乐,教她觉得好得意、好了不起,心中对他既怜且爱,因为一头刚猛野兽甘心躺卧着随她摆布、渴望她抚触……

  猛地,心头被发狠一撞。

  她低喘了声,发现脑海中转来转去都是同一张男人的脸!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而她第二、第三、第四个男人,在现下都还迟迟无着落!

  她只跟一个男人共逍遥过,把所有习过的秘术一件件全往他身上伺侯、拿他做练习。她看过无数合欢的男女,甚至男与男、一对众、百数对百数的混乱大战,但真正让她亲身体验的,就他一个。

  就他一个而已。

  所以,她算是被圈制住了吗?

  所以,手只愿意碰触他,唇只愿亲吻他,身躯只在他怀里湿润柔软?是吗?是吗?

  花夺美,你完了!

  “我没……我没的……”她想辩驳,要把心底那个近乎讥笑的话驳倒,但唇嚅了嚅,却没法说得理直气壮。

  春江跳是跳了,却逍遥不起来?

  所以,你完了!

  没有、没有!不想了!不想了!头一甩,手也赌气般一甩,她双踝间的银链子掠过栗木地板,三年来原也习惯那清脆细碎的声音,如今入耳,心却酸酸的、堵堵的,也不知自己究竟怎么回事。

  懒洋洋爬回三楼,长廊整排遮阳板子都已斜落,她意绪迷乱地走过,透进镂花窗洞的温润秋阳点点轻布她一身,随她挪步。

  走进自个儿的香闺,她肩头蓦地轻颤,紫纱帘正一幕幕轻飞着,素馨香气漫流,天台那方的蒲草帘子似乎被揭启了,让屋中感到凉意。

  “兰琦儿?”以为今日随她上“飞霞楼”的美姑娘又跑到天台外看云。“都深秋了,外面很冷的,有没有多披件衣服?快进来,姐姐煮茶给——”边轻唤,裸足边跨出天台,扬睫,她呼息陡顿。

  天台外,清素秀影定定静伫不动。

  兰琦儿那双许久、许久不曾望住谁的眸子,如今瞳心终于有了着落,幽幽然,幻梦遐思一般,一瞬也不瞬地投注在临风而立的陌生男子脸上。

  男子一身淡灰,目色与发色黑得出奇,玄玉般的瞳亦是直勾勾紧盯兰琦儿,那神态像是费尽力气找寻,如何也不能得,突然间心心念念之人就出现在眼前,却不敢碰、不敢出声,怕结果仅是过度渴望下的幻化。

  心窝处“咄”地一颤,眼前男女静默却暗涛汹涌的互凝教花夺美一时间不能反应,仿佛打扰了他们俩是件多罪过的事,直到那男子朝兰琦儿伸出一手,掌心向上,等待她走向自己,花夺美才蓦地回神。

  “兰琦儿!”她抢步上去,挡在傻傻要去握那只大掌的姑娘身前,母鸡护小鸡似地扬高洁颚,眸中戒备。

  灰衣男子双眉略沉。“让她过来。”

  “阁下是谁?”

  “让她过来。她需要我。”傲然得很,懒得同谁多说一般。

  花夺美火大了。


海阔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