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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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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冤有头,债有主,闹他的是那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灵,他不该迁怒到其它人身上。 “麻烦你。”他追加一句。 对阿夫兰先生骤然转变的态度,汪美晴忍不住又挑眉了,眉间微张,心中好奇正在滋长。 通常升等上来的旅客都会相当开心,一脸新鲜,对头等舱所提供的硬设备和餐饮跃跃欲试,什么都想尝试看看,但他完全让人感觉不出有半点兴奋感,沉静坐在后方,不到必要时绝不开口,表情贫乏得可怜,可是对同行的老夫妇和两个孩子倒特别留意,很关照他们。 机舱大灯完全调暗前,她有几次觑见小姊弟冲着他笑,隔着走道叽叽喳喳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他有时点头,有时低声回了几句,有时会扯扯嘴角,露出带点纵容的微笑。 他其实应该挺温和的吧?就只是怪了点…… 脸蛋持续发热,鸡皮疙瘩持续造反,汪美晴可亲有礼的表情仍然维持得很好,颔首微笑,只有嗓音比平时低哑。“好的。马上替您送来。” 刚要走开,却看见四只小星星般的眼睛在幽暗机舱中闪烁,原来小姊弟没在睡觉,眨巴着眼,看戏似地望着他们。 汪美晴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她干脆蹲下来,视线与孩子们齐高,用简单的几个单字外加手势,笑着问:“口渴吗?要喝饮料吗?水?可乐?牛奶?果汁?” 两个孩子看懂也听懂了,没有立刻响应,两双眼倒是不约而同地瞟向男人,害汪美晴也被传染,不禁跟着瞟过去。 鲁特左胸绷了绷。 这个名字很阳光的女人和孩子们一同扫过来的眸光,带着征询意味,神态甚至有点无辜,竟让他有瞬间触电的错觉……一定是遇上那只灵的关系,听对方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下意识就对她留心了。 这样确实不好。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再过几个小时,等这趟飞行结束了,这女人和他就天南地北不相干,八百根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所以,再忍忍吧。 “想喝什么就告诉她。”他以因纽特话低声说,面无表情。 孩子们拉回视线,重新看着汪美晴。 弟弟咧嘴笑,酒涡明显。“我要可乐。” 小姊姊表情很腼觍,声音细细地跟着说:“我、我……苹果汁。”她刚才有喝过,真的好好喝、好好喝! “好。马上来喔!”汪美晴很有活力地点头,随即起身回厨房。 问清楚客人的要求后,瑞秋想挨过来帮忙,又被身为座舱长的她赶回去角落的小椅子吃饭。她快手快脚地准备好三杯饮料,用小托盘端出去,再把饮料一一送到男人和小姊弟面前。 “谢谢……”两个孩子很有礼貌地道谢,男人只是很轻地颔了颔首,眼神甚至不想与她接触。 他好像很希望她赶快离开,离远一点,别再“勾勾缠”。 是说,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惹人厌?汪美晴满腹疑惑。 其实她大可以潇洒转身,看是要利用空档填饱肚皮,还是去把降落后需要的文件填一填,再不然,她也可以晃到后面舱等去探探,找伙伴聊天,而不是杵在这儿,对一个高大黝黑、沉默寡言、浑身充满神秘气味的男人流口水。 等一下!啾、啾豆嘛跌! 她刚才在想什么?流……流口水……她真用了这个词?! 像是要她面对事实,她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喉咙突然一紧,唾液大量分泌,为了不泛滥成灾,真的只能咽咽咽,“咕噜”一声用力咽回去。 噢,她真的被学姊教坏了,才有一点点fu而已,脑子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之于她,这种情况很少有……唔,好吧,应该说第一次遇上。 都飞到第七个年头,在机上不是没遇过帅哥,尤其每次飞意大利、西班牙时,高鼻深目的黑发南欧帅哥多到快要爆机,热情又爱调情,但是各花入各眼,不管对事抑或对人,她认真惯了,算是有点小保守,实在无福消受那种太过黏腻的纵情热爱,而这么合她口味的,他是第一个,连他偏冷淡的调调儿她都挺受用的,觉得他冷冷的,很神秘,怪怪的,惹她好奇。原来她喜欢“无表情”男人吗?真惨。她偷偷苦笑。 ……要是学姊在场,会要她怎么做? “等一下喝完饮料,要不要进驾驶舱看机长开飞机?” 神来一笔,她突然问小姊弟,一方面想看孩子们惊喜的脸,另一方面……嗯,好吧好吧,她其实还不想太快放过眼前这个让她唾液分泌过剩的男人。 小姊弟第一时间没完全听懂,照例,目光又飘向鲁特。 汪美晴忍不住也撇过脸直盯着他,唇角弯弯,声音很轻地说:“帮我翻译好吗?” 男人抿抿薄唇,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他可能很讨厌她的鸡婆,但最后却还是淡淡地对孩子们开口,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等他一问完话,小姊弟倏地瞪大眼睛,男孩甚至还拼命点头、用力点头,要不是机舱里乌漆抹黑,有人在休息,男孩真会开心得大叫,跳起来转圈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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