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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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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不舒服?又发烧吗?脸怎么突然红了?”舞儿大声嚷着,护着一盅药,还想伸手探探静眉的额,真恨不得多长几只臂膀。 静眉想到很久以后的将来了,有一群可爱的孩子围着地,她会很爱很爱他们,会待孩子的爹很好很好,被舞儿忽地唤回神智,脸不禁红透,赶忙捂住双颊,模糊地道:“呃……我没事,别、别紧张。” 马车终于停下,因天色已沉,棉田里工作的大叔大婶们全回家歇息了。 静眉带着舞儿绕进厂子里,她没去染布场,而是直接来到平时办公的房间,开始审视桌上一宗宗文件,偶尔拿起算盘弹打,核对上头的数量和价钱。 她虽没法卷起衣袖跟着起货,总能尽点脑力,把几天累积下来的进出货交易做个整理,把各分仓、分铺送来的本子一一读过,将重点提整出来,这么,骆斌和煜哥就会轻松许多了。 “小姐,喝药了。”翻箱倒柜的,终于让舞儿找到一只干净的盖杯,她将盅里的药汁倒满杯子,端到办公的桌子旁边。 “好。”好归好,静眉头也没抬,额际微疼,有些晕眩,她垂着首赶忙眨眨眼,不让舞儿发现,仍一手持着珠笔,一手拨打算盘。 “小姐——”舞儿哀怨地拉长音。 静眉正要说些什么,忽然之间,两扇门以雷霆万钧之势被大力推开,扫得房里的烛光摇晃不已,瞧不清来者何人,已听到阴寒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来这里做什么?” 还有点主仆之情吗?这么凶她! 静眉抿了抿唇,虽然他样子挺吓人的,但想到他隐藏着的心意,柔软如棉的感觉满塞心头,她外表不动声色,无辜地睨着跨至面前的骆斌。 房里只有“喀喀喀”的声音特别清脆,他扫向出声来源,见一旁的舞儿双手抖得厉害,使得杯盖不住地轻敲杯缘,褐色的汁液流出,骆斌立即闻到药味。 适才遇上驾马车的老张,他心里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一问之下,结果教他怒气冲天,根本没法思考,他转身急急赶至,而现下—— “连药都没喝。”五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仿佛犯了他什么大忌。 “骆、骆总管……小小姐、小姐正要喝,就喝了……马上要喝了……”呜呜呜……她怎么这么可怜,要哄这个又要哄那个,不好玩啦!还有啊,骆总管也真是的,好歹是主子,怎可以这样凶她的小姐呢?哼! “我不要喝。”静眉静静抛下一句,继续埋首工作。 她唇角咬住笑意,身子虽然不舒服,但一颗心却飞扬起来,原来偶尔任性、捉弄人的感觉这么好,她对他之前的冥顽不灵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馀怒呢,才不要乖乖顺他的意。 “耶!?”舞儿瞪大眼,怎知小姐竟来扯她后腿。 骆斌倏地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沉沉地对舞儿道:“药留下。出去。门关起。” 听到“门关起”三个字,静眉打算盘的指微微一颤,连忙抬头。 “舞儿别走。” 太慢啦! 骆斌话刚落,小丫鬟如获大赦,放药、奔出、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利落得不得了。这下子,房里就演变成两人对峙的局面。 静眉放下笔,瞪住他。“你凭什么赶走我的丫鬟?”执问人时,语调仍轻轻软软的,一脸的不以为然。 “小姐不应该出府。”他不理会她的问题,沉声指责。 “我是大人了,应不应该我自己会决定。骆总管,你管得未免太多。”此话一出,胸口轻颤,静眉才体会到他放纵饮酒那一晚所说的话,在心中扎得那么保,让自己忍不住去反击。 骆斌面无表情,只有两旁鼓动着的太阳穴泄漏出内心波涛,他目光深沉,沉默地端来那碗药,直接递到静眉面前。 “不喝!拿开!”她撇开头,喉间痒痒的,不自觉咳了起来。 “小姐——”一颗心因她憔悴的病容七上八下,拧得死紧,难道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瞪着,什么事都不能做吗?她对他称呼——骆总管。是的,他只是华家总管,不该管到主子头上,但他就是不能控制,就是要管她。 突地,一只大掌按住她的秀额,静眉错愕地张着小口,竟上住咳嗽。 “你、你你想做什么?” 骆斌根本懒得解释,掌心测着她的额温,仍有些烫手。他眉跟着皱起,再度拿起药汁,不由分说地将杯缘抵到她唇下,简单至极地丢出一字—— “喝。” 静眉的性子外柔内刚,愈受屈迫愈是不从,小兔般的眼张得圆大,清清亮亮,闪动固执光芒。他呀,就算真关心她,为什么不用别种方法表达?偏偏摆出一副冷峻面孔,什么柔情蜜意都没了! 骆斌跟她斗上了。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静眉头转右边,他杯子就跟着右移,躲到左边,杯子就追到左边,一个是秀气沉静的大小姐,一个是严肃不苟言笑的大总管,竟有兴致上演这斗气的戏码,幸好旁边没第三者,要不,莫不吓傻一干子人,这、这这说出去有人信吗? “我不喝——唔……咕噜咕噜……”失策!大失策!静眉才张口,他药汁已灌了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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