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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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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沐滟生玩弄着银环耳饰,偏着头沉吟了一会儿。“江湖上没听过这号人物哩,我也不知他是不是使刀。” “会不会与这两只臭虫同伙?”绑好一个人肉粽子,沐澜思双手拍了拍,颇欣赏自己的杰作,取出另一条绳索,准备制作第二个粽子。 铃般的笑音响起,沐滟生不在意地道:“若是‘陇山双枭’的伙伴,功夫也厉害不到哪儿去。” “哼!一刀杀了他们师兄弟太便宜啦!除了咱们族人,其它部族的姑娘也都教他们欺负了,今日教咱们逮住,我要一天拔掉他们一根指甲、割一块肉,慢慢地折磨,替许多人出这口恶气。”她率性地扬高下颚,豪气万千,“那个关公要是敢来救他们,我就双刀会大刀,斗他一斗!” 这番对话听得树上的人差些跌落。容灿摇摇头,不由得苦笑。忽地,他目中锐光闪耀,已觉有异,指间的枫叶疾劲弹出-- “阿妹!”相同时刻,沐滟生瞄见妹妹背后的银光,那乌枭功力高过师弟,竟未全然昏迷,假装丧失意识再伺机而动,沐澜思蹲在他身旁欲将他紧缚,却顾着言语,这下变故陡生,匕首已指至她背心,相救恐迟。 红色火点迅雷不及掩耳而来,乌枭痛喊,匕首脱离掌握,跟着一道金色光芒直扑他的面门,不及瞧清,双目陷入黑暗,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沐澜思一个回身,双风贯耳将他击昏。 所有事仅在眨眼间发生,待状态平息,才见乌枭双眼让金鞭划过,溢出两道鲜血,而腕上所中的暗器,那叶红枫竟能劲透肌骨,三分之二嵌入其中。 “树上有人。”沐澜思双刀又抽将出来,全神戒备。 沐滟生手握金鞭,螓首轻抬,见那男子由红枫树上飘然跃下,一袭淡青长衫,黑发随意成束,他负手而立停在她的前方,面容更形清峻,眼眉之间深邃依然。 瞧见男子熟悉的嘲讽神情,一枚笑花愉悦地在沐滟生唇边绽放。 “你病好啦。”她目若横波,柔光百转。 说不受眩引,那是骗人的。离她仅一臂之遥,似已闻到那蜂蜜般的肌肤散出的甜味,眼前女子任由春光轻露,美好的颈项、美好的肩胛,视线不自禁朝下游移,瞥见两团浑圆形成的美好沟壑。 “还没死透。”容灿静吐一句,暗自调息,不敢多闻她身上特有的独香。 理智与欲望,他选择前者。 “阿姊,他是谁?”沐澜思仍存敌意,所有的疑惑在望见胞姊娇颜上的笑靥和透着红润的耳垂后,全数化解。她点点头,了然地道:“喔 原来是他。”接着精灵的大眼开始对容灿上上下下彻底做评估。 “你怎么来这儿了?”沐滟生轻放朱唇,独有的柔腻语调,“你的大船泊了两日,可是你一直没在上头,我以为见不着你了。” 她与澜思扮做捕鱼人家的姑娘,设下陷阱为捉“陇山双枭”,而这两日,容灿忙于漕帮分舵的庶务,今日才由城中返回。 方寸猛地弹跳,容灿细眯双目,别有深意。“你怎知我不在上头?” “我自然知道。”她说得轻松,好似再简单不过的事。 淡淡哼了一声,容灿语调持平,“如今见着了,又如何?” 沐滟生嫣然一笑。“如今见着了,我心中很是欢喜。” “你我是敌非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有何欢喜可言?”此女诡计多端、心思难测,他该当提防。 “唉……我自欢喜我的,可与你不相干,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到底欢不欢喜、畅不畅快?咱们既然是敌对的,方才你为何要出手相助?唉……你总是心口不一、总爱冷淡着一张脸,我是知道的。” 她知道?知道什么?她总有本事将话题扯得他难以回答。 水媚的眼,无辜的脸庞,委婉的语气,面对这样的她,容灿胸中的恶气翻涌起来,两簇火在眼瞳中燃烧再燃烧,恼她,更恼恨自己。 “阿姊!”沐澜思结束对这中原男子的评估,掉头望向胞姊忽地大喊,似乎思及某事。“你又被人看光了啦!”双手翻花,双刀妥当地插入腰间,她一个大步来到姊姊身边,粗鲁地替她拉拢前襟。 爱怜地揉了揉妹妹的头,沐滟生微笑叹气,“瞧你这股紧张劲,唉……他只喜欢他们汉家的姑娘,我这个模样,他不屑瞧,也不爱瞧,就会对我说教,说我不够端庄,不知女孩家的矜持。” “嗯,他说得也有道理……哦,呸呸呸,我是说他说得太过分了。”沐澜思连忙改口,她可不能长他人气势灭姊姊的威风。 “喂!”转身面对容灿,沐澜思两手叉腰挡在姊姊身前,“我阿姊说过,她替我向你下战书了,她打不赢你,我会为她做到,你等我五年,五年后我身子抽长了,力气变大了,我们好好打一场。” 容灿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四肢修长,吐纳平稳,武术基础很是扎实,她的眼睛同样的精灵清亮,却无姊姊自然流转的媚态,一种纯真而致命的妩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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