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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好不好?别离开我……”看她一直不回答,雷少任有些耍赖兼恶作剧似地伸舌轻舔了一下戚梧恋的大腿根部,追问着。

  “啊!”自己的私处突如其来地被人这么舔了一下,戚梧恋反射性地叫了一声,随即挣扎着想要躲避,无奈身体被人压制着,教她根本动弹不得,只有承受的份。

  “怎么样?答应我……”一边追问着,雷少任变本加厉地继续进攻,唇舌在其间不停地来回舔吻着。

  “停……我……不要这样……”戚梧恋禁不住他这样的逗弄,下半身原本不过是小小的火苗逐渐扩大,继而扩散到全身。

  戚梧恋娇喘着,那又酥又麻的滋味令她骚痒得难受,浑身像爬满了小蚂蚁般,让她只能弓起身于,根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答应了,我就停。”看到她的反应,雷少任忍不住笑了,坏坏地威胁着。

  “答应……什么……”此刻的戚梧恋神智不清,早忘了最初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回身紧紧地搂住她,雷少任在她的耳边低声重复了一次自己的要求。

  这不过是个逃避。

  他明白,要求这样的答案只是在逃避罢了。但逃避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只要今夜,他只企求今夜能够听到这样的承诺,让他可以暂时麻痹自己,忘掉一切的现实。

  “嗯……我不会离开你……”像是在安慰一个小男孩,戚梧恋搂住雷少任的头,低喃着承诺,声音有着浓浓的哽咽。

  不过就是一夜,有什么关系呢?这几个月来,她已经看了太多太多他逃避、伤心的样子了,不过是给他一个只存在于夜里的虚无承诺,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能够快乐,纵然……这样的喜悦短暂得只有一夜。

  听到这样的答案,雷少任的拥抱更紧了,心中充斥着五味杂陈的复杂情感。

  小恋和若玫是不同的。他很明白,纵然再怎么自欺欺人,再怎么放纵自己、装糊涂,一个男人纵使在黑暗中也能明白分辨出自己妻子的身体,怎么可能和其他女人弄混?

  小恋比若玫丰满,腰粗些,人也比较高,反应不同,喘息低吟的声音也不同,更何况自从若玫生了小朵之后,下腹部就大了些,也多了一条剖腹生产的痕迹,这些都是年轻的小恋所没有的。

  不过就是一夜呀!连让自己装糊涂一夜他都做不到。他知道自己搂着她、吻着她,唤着她“若玫”的时候,她的心里是在哭泣的,他不想,也不愿让她流泪。

  推开她,让自己清醒过来吧!

  他做不到,这些日子以来,她就像是带了把利刃,狠狠插进了自己的旧伤口,虽然是让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重新流出血,但也同时清理了让伤口难以愈合的坏疽,虽是万分疼痛,却看得出一线生机。

  他心里一直渴望着她所带来的温暖,就像是夏日的阳光照进了黑暗的城堡一样,教他怎么推拒得了她?他需要她,让一直缠绕周身的恶寒痼疾消失。

  至少,今夜他需要她的温暖。

  “不要离开我,小恋……”紧抱着他,雷少任衷心地要求着。

  突然听自己的名字,戚梧恋睁开了原本紧闭的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雷少任,费尽心力忍住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不会,我不会离开你的。”搂紧了雷少任,戚梧恋坚决地回答。

  不需要借口,也不必再用尚若玫当作理由,戚梧恋在心里诚实地告诉自己,今天晚上是她自己愿意和雷少任在一起的,不是为了别人。

  长夜将尽,黎明马上就要来临了。

  天不知何时已大亮,是屋外的阳光照进房里,照上了戚梧恋的眼,她才迷迷蒙蒙地清醒过来。

  床上的另一个人还在沉睡中,熟睡的脸庞少了平日的孤傲暴戾,也没了昨日的悲恸,反而像是个天真的孩子似的,好梦正酣。

  “少任……”轻轻地,戚梧恋双手抚上了雷少任的脸,低唤着。

  平日她从来不曾当面这么险过他,也唯有昨日,借着尚若玫的名义,她才敢这么叫他,就像她真是他的妻一般,而现在,天亮了,梦也醒了,她只能这么偷偷地叫着他。

  翻个身,睡梦中的雷少任反射性地抓住了戚梧恋的手,“若玫……”

  听到这个名字,戚梧恋愣了愣,紧咬着下唇,才能不让眼中的泪水掉下来。

  傻瓜,哭什么?

  一切都是自找的,自愿扮成尚若玫,上了雷少任的床,现在的她能说什么?早该知道会有这种结果的,不是吗?

  “若玫,不要离开我……”熟睡中的雷少任完全不知道一旁人儿的心事,仍然半呓语半低喃着。

  没有回答他,戚梧恋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缓缓地、轻轻地,生怕吵醒了梦中的人。

  天亮了,梦的确也该醒了,现在,在阳光下的人是戚梧恋,她不需要再回答什么了。

  细心地为雷少任盖上薄毯,戚梧恋踮着脚尖走出房间,在门掩上的那一瞬间,终于失控地痛哭失声。

  好痛……她的心好痛,这一场梦,醒得居然那么残忍。

  漫长的一夜,在阳光下仅存的只有真正属于她的那一句话:不要离开我,小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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