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洛樵薰 > 钦赐妙姻缘 >  上一页    下一页


  李怀祯停了下来定定地望着她,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些,不过还是坚决握着她的手,“好吧,既然你不想回房谈,我们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好了。”他朝四周望了望,“如果你不觉得太显眼的话。”

  他们此刻正站在通往云馥宫的廊上,上面吊满了灯笼,几乎来来往往的人都可以瞧见他们,尤其太子和太子妃的新房就在云馥宫,可以想像通行的人多到什么程度。

  许筠香闻言四处张望了下,也对,偷情不能选在人多的地方见鬼了!她哪有要偷情,分明从头到尾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在自作主张的!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不要偷偷摸摸的。”她硬是要留在现场,她不想要做出有关任何可以让人误会的事。

  令许筠香不解的是,路过的仆人、奴婢除了纷纷向她身边这位不知官阶的人行礼之外,根本没有露出任何怀疑的目光,反而嘴角还噙着一抹类似祝福的微笑,好像很乐观其成似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不认识他,不知道她是太子的新娘吗?

  她跟别的男人一起他们还这么高兴,他们是头壳坏掉了是不是?

  李怀祯看着她,不相信她真的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谈,难道她不知道这样会损及他太子的形象吗?

  “你”未说完李怀祯就打住了,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尽什么前面正热闹宴客,极需人手之际,我却可以在这里吟诗赏月,你都没想过为什么吗?”

  “想过啊!”许筠香点点头。拜托,这个问题从刚刚到现在,她早不知道想过几百次了。

  “你的结论?”他心里明白,不用想会听到什么好答案。

  “因为你的官阶大啊!”许筠香说得理所当然,“你年轻有为,因此非常受到皇上的宠爱,因此才可以在这里偷懒。”她颇为得意洋洋,认为自己猜对了。

  果然李怀祯在心里苦笑了声,“你错了,我是受到皇上的宠爱没错,但不是因为官阶大,而我会在这里也不是那个原因。”

  “啊?”许筠香睁着茫然的大眼睛望着他。

  李怀祯笑着执起她披在肩上的一绺发丝,送往鼻间嗅闻着,“我会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就是今晚的主角──太子李怀祯。”

  本以为她听完自己的话之后就会乖乖地随着他回房去,没想到她的反应竟是惊恐地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头发,然后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你你好大胆,竟敢冒充太子,你不知道这是要杀头的吗?”许筠香滴溜溜的美目往四周转了转,又走上前去推他,“这个罪很重的,你快走,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又推了他一下,“快走,不然等一下被发现就来不及了。”

  李怀祯一头雾水地任她推着走,过了半天才搞清楚他的小娘子在想什么,原来她认为他在冒充太子骗她!

  “你不用急着赶我走,我不是冒充的,我真的是太子。”他硬是把被她直推着走的身躯停了下来,抓过她的手,顺势把她搂进怀中,暂时忘了这地方此时是人来人往的。

  许筠香的大脑因为他的举动需暂时停止运转,愣愣地任由他把她带回去,等到她回复意识之时,早已身在云馥宫中。

  “你”她瞪大眼睛望着他,这里这里是她跟那个鬼太子的新房耶!他怎么把她带到这儿来了?

  李怀祯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真怀疑她的脑袋是被打死结了是不是,不然怎么老是转不过来?“我再告诉你一次,我——”

  “太子妃!”他话没说完,就被香儿那失火似地叫声给打断了。

  她从门外冲进来,嘴唇发白,脸上泛着豆大的汗珠,好像才刚跑完皇城一圈似地。

  “你叫魂啊!”许筠香跟李怀祯隔着一个桌子保持着“安全距离”,看见她跌跌撞撞地进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您您终于回来了”看见许筠香安然无恙地站在房里,香儿顿时松了口气,脚软得跌坐在地上。

  “我只是出去走一走嘛!又不会不见,干么那么紧张。”看见香儿如释重负的表情,许筠香不觉低声嘀咕了几句。瞧瞧香儿那劫后余生的态度,根本就是跟她家的人如出一辙。

  “看看你,可真是会惹麻烦。”李怀祯听见她的嘀咕,轻笑了出来,温和的语调里没有责备只有宠溺。

  在他出声的那一刻,才使得还在地上喘气的香儿注意到房里还有另一个人,她不觉把头抬起来看看是谁──这一看,吓得可不轻,“太太子?!奴婢该死!”她赶紧把身体拔离地面,跪在李怀祯面前。

  “平身,你出去吧!”他叫香儿起来,挥挥手示意她出去。心里明白这根本不是她的错,是他的小娘子太好动了。

  而且他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照这损害程度看来,任何一个有大脑的人也都不会留在这里,赶紧出去避难才是真的。

  而此时的许筠香──简直呆了,太子?香儿叫他太子?怎么会这样?这下可换她傻眼了。

  漫长的一刻钟过去了,至少在李怀祯眼里是这样认为,许筠香还是没从这个惊吓之中醒过来。

  她只是睁大眼,怔怔地瞧着眼前那个带笑的人,眼睛酸了,眨了眨再继续看,她还是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他就是她要嫁的那个太子?那个她朝思暮想、为了他几乎离家出走的人?喔,这下子真不知是要高兴还是担忧了。

  高兴的是,这下子她可以不用去嫁给那不认识的人;担忧的是──死了、死了,完了、完了,竟然在新婚之夜偷溜出去,然后被新郎官拎回来,她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相信她“不是故意”走出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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