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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你有病啊?”

  校花抛下了烧烤叉,欲走过来伸脚踢小朱,我又阻止她:“你的‘斗零踭’比烧烤叉还要厉害!”

  校花索性脱下高跟鞋,用脚板向小朱身上不断践踏。

  小朱发出像宰猪的惨号。

  忠平向我们笑笑。“我替你们去河边洗叉。”

  季初说:“我同你去。”

  “一不用了。你快起炉吧。”忠平拿起一大把烧烤叉,对季初笑说。

  我们三人将朱‘小丙个够’后,四人也气喘喘地暍着汽水,季初看

  了看手表。“为何忠平去了河边半小时也未返?”

  面部被打肿了l/4倍的小朱说:“如果忠平被急流冲去了,我们可能要在南中国海寻回他呢!”

  季初脸色一白。

  我扬一扬手。“手足们,上!”这一次不止张学友、校花,连季初也向小朱扑过去了。

  我对大家说:“大家尽情打吧,我去河边找找忠平顺便洗个脸。”

  “我也去。”季初暂时停下手来,转过身向我。

  “不用了,总之我会安全地押他回来。”我对她说:“替我狠狠地教训他,直至他计算出245x156+88+747的准确答案为止。”

  小朱立即叫::18广318l。”

  “答案好像正确哦!”张学友说。各人停下手来了。

  我想想也是。“你那么聪明即是暗示我们低能吗?继续同我打!”

  “救……命……”小朱又一次遭到拳头如雨下的命运。

  我笑着离开,路过植瑶那边的炭炉时,发觉植瑶不见了,只有那几个中二新移民女生操着国语交谈,直至瞄到其中两个用“看什么看?”的锋利目光看着我,我才栘开了双眼。我想,她们也太过敏了吧,一定把我奇怪植瑶不在的表情想作奇怪她们用国语交谈了。

  但我心裏毕竟是有点气结,有点无可奈何的。

  如果我有心歧视她们,我是罪有应得的。但我如今只觉得被歧视的是我自己,有冤无路诉,我能够怎办?

  步行了大约五分钟,我才到达河边,也马上知道忠平迟迟不归和植瑶

  不见了的原因了,由於两人正并肩在河边玩着抛石子斗远的游戏,只见植瑶抛出去的小石在水面跳了三下才沉下去,忠平则掷得更有技巧,小石子击在水面五下才没入水底。

  抛完一逦后,两人又各自蹲下来找厶口适的小石子,准备再玩一遍。

  我见两人玩得很开心,不知怎地,不敢走近他们,也不敢开口骚扰他们,更不敢加入他们,只有在远远地看着他们,心裏有种很奇怪的苦涩,直至两人停下手来,似要回程了,我却比他们早一步地转身回去。

  我愈走愈快,害怕给他们在身后发现我曾经来过。

  我先去厕所洗了把脸,才回到炭炉所在地,就在我坐回校花他们身边,几个人已经放弃围殴小朱了,而是围坐着在玩UNO。季初抬起头见到我自己一个,问我:

  “阿定,忠平呢?”

  “我找不到他。”我并没有将见到他和植瑶的事说出来。

  就在这时候,植瑶正好回来,路经我们身边时,季初转而问她:

  “植瑶,你有见过忠平吗?”

  “没有啊。”植瑶笑着摇了摇头,便走回她那边的炭炉了。

  “忠平去了哪裏?”季初乾着急。“忠乎!”

  忠平拿着烧烤叉慢慢步回来了。

  他笑着说:“河边的风景很好啊!”

  校花说:“大家也等着你手上的兵器哩。”

  忠平笑。“我们开始吧。”

  我向忠平笑了一笑,远远偷看着植瑶,她为何要否认自己见过忠平呢?我心裏开始疑惑起来。

  烧烤了一半时候,校花怂恿我:“阿定,烧一只鸡翼给植瑶吧,我母亲昨晚特制的。”她从自携的烧烤包裏递一只鸡翼给我。

  “不用了吧?”不知因何,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抗拒。

  “我替你烧给她。”

  “由我来烧吧。”我还是伸手取过了鸡翼,我想自己还是应该大方一点。

  烧奸后,我用纸碟盛过去给植瑶,校花还抛了一罐清凉茶给我。“多出来的。”我向校花点点头,便走向植瑶那边,如我所料,当我走近去十多尺,几个女生皆以见到老虎的神情看我,就像我来噬她们似的。听人们说,每个人也有保护自己不让外人侵入的范围,但她们一组人也太夸张了吧?

  “植瑶。”

  植瑶回过头,见到是我,对我淡淡地笑起来。

  “阿定,什么事?”

  “烧了一只鸡翼给你。”

  “植瑶,你不是快要比赛了吗?”其中一个女生以国语提醒植瑶。她以为我是聋子吗?

  植瑶看看我手上的鸡翼,没有接过。

  “我还是不吃了,下星期举行歌唱比赛。”

  “没所谓。”我盯盯她正烧着一件比鸡翼还要焦黑的猪扒,忍着气笑。“那么暍清凉茶吧,清热气的。”

  “谢谢。”她笑笑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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