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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黑随口答应,便拉着蔚吉音进门。直到确定门关上后,他才大口喘着气。

  “你这个家伙想害死我们就可以再大声一点。”他几乎是黏到她的耳朵旁吼,嗓音虽然刻意压低,但仍听得出火气。

  “我……又不是故意的。”蔚吉音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多加反驳。

  “算了,过来。”黑走向前去,随口命令着。

  “过去?过去哪里?”蔚吉音听得一头雾水,对他总是简略的说话方式实在有些不习惯。

  封闭的室内是一片黑暗,而她的眼睛也仍未习惯黑暗,只能凭着本能判断他的位置,在看不见他的动作与表情之下,她自然没有办法轻易了解他话中的意思。

  黑只是回头瞪她一眼,随即牵起她的手便往前走,不理会她是否有办法跟上他的脚步,态度恶劣地让人简直想要掐死他,却又忌惮他的火气,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黑与蔚吉音两人迂迂回回绕了一段路,许久后才在一扇门前停下。

  蔚吉音眯起莹绿的眼眸,凝望着紧闭的房门。

  她知道这个房间,这是她的房间。也是她与黑初次见面的地方。

  在黑帮里,就属爵士与她最亲,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住在这里,除非黑帮有事找她才会离开;而这个房间就是爵士特别为她设置的房间,这里面还为了她怕黑的缘故,特别布置成充满光亮的地方。

  可是现在爵士不在了,而房间似乎也不再充满光亮。

  黑的手横过她,打开房间的门。

  一如所料,房间内是一片漆黑,所有的灯火都失去原先的光亮,只剩下映入眼帘无尽的黑暗。那些她曾经熟悉的一切,如今都被人用白布掩上,明明是那么熟悉的房间,却突然在她的眼前变得陌生。

  蔚吉音稍稍退缩一下,纤弱的身子不自觉触碰到身后的黑。

  黑只是立在原地,任由她纤细的身子撞进他怀里。

  “怎么了?”他低头问,他的身高足足高出她有二个头之多,所以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的头顶,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

  “不,没什么。”戴着手套的手悄悄紧握,蔚吉音紧咬唇瓣,不愿让他发现她略微失控的情绪。那样的情绪必须深深隐藏,否则只会成为自身的弱点,继而成为毁灭的关键;所以就算悲伤、就算痛苦,也只能深藏,这是在黑帮中她所学得的。

  “是吗?”黑看了她一眼之后,便率先走了进去。

  蔚吉音随后也跟了进去,悄悄将手上的手套褪去,触摸着她曾经熟悉的一切,那些如潮水般的过去透过手掌传到她的意识,她几乎要被那疯狂涌来的过往给淹没。

  那些过往里,有她、有爵士……有那些已经逝去的过去。

  她踉跄退了几步,直到撞上一个坚硬的身躯后才稳住脚步。

  当她的手触碰上那具躯体的同时,她又看见那深邃的黑暗朝她袭来,她马上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因为,拥有这如同宁静深海般黑暗的人,在她所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

  “黑?”

  “如果觉得痛苦,就到外面去等我。”

  蔚吉音摇摇头,勉强站直身子。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然后转过身与他对望。

  “找到什么了吗?”

  黑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停在她身边。“没有,显然黑帮的动作比我想象中快。”

  “那怎么办?”蔚吉音轻声询问。

  黑不语,只是扫视着四周,那锐利的目光在忽然触及充斥着雪白与沉黑的房内里、惟一一处有着鲜艳色彩的角落时,嘴角忽然扬起狡猾的轻笑,像是发现了猎物般的神情。

  可惜,她并没有发现。她仍沉溺在痛苦中,无暇分心去注意黑异常的举动。

  “看来,我们并不是全然没有收获的。”黑浅笑着回答,缓缓牵起她的小手走向那张覆着白布的沙发旁。

  当黑牵起她的手时,她感觉透骨的冰凉穿透肌肤,随同那片黑暗的梦境一同侵入她的意识。

  其实,她一直是怕黑的,而黑给人的感觉,从一开始便是包围着黑暗;而在那深幽不见底的黑暗之下,仿佛会将人吞没似的,让陷入那片黑暗中的人失去自我。或许这就是她对黑一直有一份警戒的缘故。

  可是,今天自他身上传来的黑暗竟让她莫名安心。

  只见黑走近沙发旁的小茶几旁,随手从茶几上的花瓶里取出一朵玫瑰。

  那犹沾着水珠的花瓣看来柔嫩而娇艳,仿佛是今早才刚被人摘下的新鲜娇美,那未曾褪色的红艳宛若是这瞬间静止的时间里惟一的色彩,而茎上的小刺就如同此时在她心中隐隐作痛的刺一般。

  “……”黑开口说了话,但声音很细、很小,不仔细听是没办法听见。

  “嗯?”蔚吉音没听见他近乎低喃的话,只知道他有开口说话,却听不清楚话中的内容。

  “唔。”黑没有重复刚才的话,反而是将手中那朵玫瑰递给她。

  “这是做什么?”蔚吉音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时候送花给她,是不是有些不合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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