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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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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悬雨先是朝他手中的印信努了努下巴,再腾出一手指向站在远处正发火的老大, “还想保住饭碗的话,那就快点把东西交给我吧,我家主子的火气烧起来是很难看的。 ”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眨眼间,顺着风头转舵的 师爷已经不再堂案之上,反是战战兢兢地伏跪在堂前,将头用力磕向定身不动的风淮。 终于有机会得以一吐满肠满肚不畅快的风淮,在顶着黑鸦鸦的恶脸步向堂前时,不 忘回头对那几个拿回了东西,就偷偷想落跑的贼人们出声警告。 “别想跑。”敢偷他的印信? 慢了好几拍,总算是自馨暖的温柔乡起床的塞上知县,正打着连天的呵欠出现在堂 上打算就坐时,立即被一阵低吼给轰下还没沾到的椅面。 “下去。风淮的炮火头一个冲着他去。 “啊?”呵欠僵在脸上的知县,还弄不清这是怎幺回事,随即被富悬雨给踢下大位 。 “悬雨。”面色阴寒的风淮,一坐上主位后随即朝旁弹弹两指,“立刻派人将他押 送至京兆,叫刑部那些人给我彻查自他为官后他到底贪了多少,在严办他的失职之后, 再给吏部捎个日讯。” 宫悬雨识趣地拉长了双耳,“口讯的内容?” “告诉吏部那些老头子,别以为他们仗着有我父皇的僻荫,就可以纵容下属或是调 教出这些贪官来。这回要是他们再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待我回京后,我会直接先抄 了吏部,再去找我父皇一条条算清楚!” “明白明白。”看他消沉也足足有一年了,难得又恢复这种生龙活虎的模样,偶尔 让他发发火也不错。 “王爷。”没被赶下堂的师爷,在堂上的主权转换后,尽责地将方纔的状纸改递交 给他过目。 “方纔的情况我全看见了。不过,这件乌龙案,本王不受理。”风淮推开那张状纸 ,一手抚着下颔,面带精光地瞅着底下表情甚为心虚的五人,“倒是你们几个……” 护子心切的翁庆余,一瞧到风淮的两眼朝这边杀过来时,忍不住赶紧先将葡萄圈进 怀里,再伸手推推冀磊和庞云,要他们先去抵挡他的怒气。 风淮拉高了嗓门,“东西是谁偷的?”看来这几个人都与那个小毛贼有着某种关系 ,就不知他们是否也牵涉在其中。 “是……”打头阵硬着头皮上场的巽磊,还在琢磨该怎幺开口才较妥当。 “是谁?”他一把抓起惊堂木朝桌面重重一击。 冷不防的,自被逮至官府后就一直不吭声的无愁,却在此时开了口。 “我。”无愁挺直了背脊,无畏无惧地直直迎向他质问的目光。 风淮瞇细了眼仔细打量她,“你又是哪杀出来的程咬金?”先前他还当她只是无辜 路过的路人甲乙呢,没想到她也插了一脚。 “我是主使人。”认罪又何妨?她就不信他能拿她怎幺样。 “师爷。”风淮扬手征询他的意见,“你认为我该如何处置她?”以为她是女人他 就不会办她? “被我朝例律,偷窃是亲印信者,理应斩去双手示惩。” 乖乖待在一边旁听,但听着听着心底就拉起警报的庞云,连忙想帮不了解风淮脾气 的无愁脱罪,以免造成无法弥补的大错。 “王爷,这件事其实是……”她疯了吗?这种罪怎可在他的面前承认? 风淮丝毫不予理会,“来人,刑具伺候。” “你敢?”无愁的杏眸止不住地张大,在无比诧愕过后,汹涌的怒涛,一骨脑地涌 上她的心头。 出乎意外的,浅浅的笑意跃上了风淮的唇角,在众人征忡之际,他缓缓伸出一手, 执起搁放在几案上的行刑牌令,正欲往下掷出时,脸色莫名大变的宫悬雨却十万火急地 伸手压住他那只执令的手掌。 “做什幺?”风淮面色不善地回过头来。 “慢着慢着……”面色忽青忽白的宫悬雨,压低了嗓子直对他摇首,“千万不能对 她用刑!惨了,刚才怎会老眼昏花得会没认出下面那个女人? 他的一双剑眉紧紧朝眉心靠拢,“为何不行?”这小子是见鬼了?脸色白得跟死人 一个样。 “因为她是……她是……”宫悬雨张大了嘴,忽地像是想起什幺似的,又把到口的 话全都吞回腹里,反而朝他摆摆手,“你先等我一下。” 风淮掠着性子,一头雾水地看着形色慌张的宫悬雨,小跑步地匆匆跑下堂案,满脸 愧色地站定在无愁面前。 “郡主。”富悬雨尴尬地弯低了颀长的身躯,恭恭敬敬地朝她低唤。 “你还知道我是郡主?”脸上早已覆上十层寒霜的无愁,冷冽的眸光随即朝他招呼 了去。 他不好意思地以指刮别面颊,“嗯……” “他想对我用刑?”新仇旧恨又暗暗在心中添上一桩的无愁,此刻恼怒的箭靶,全 定在那个一点情面也不顾的男人身上。 “他本来就是那个臭脾气嘛。”宫暴雨忙着打圆场,“郡主,你怎幺没待在京兆却 跑到这地方来?”为什幺这个将会令某人头痛的女人会出现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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