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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校风再怎么民主,学校方面也绝不会同意教授和学生谈恋爱的。

  “对不起……我只是以为不会这么凑巧的……对不起!”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克制不住地流下来,汪汪的明眸对上韩翊的,他叹了口气,轻轻地将她拉近自己的身体,但还是不敢造次地将她拥入怀里,因为约莫在场的关系!

  约莫瞧着他俩亲密的模样,心中明白了大半,只是心里还是有个疙瘩……为什么所有的好事全被韩翊独占了?

  “那你们现在要怎么办?一切地下化?!我不认为学校里的人会允许这件事。”

  “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像你说的一切地下化。”韩翊说。因为他绝不会和湘芹分手。

  “约莫!我知道这事实让你很难接受,可我是衷心地希望,你能够帮我们!”

  “你出了个难题给我。”约莫大步跨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望着远方。“你们这样又能瞒多久呢?倒不如早点……”

  “不……唐同学!”一说到有可能和韩翊分手,湘芹挂在脸上的泪马上就消失无踪。“你不晓得为了找到韩翊,我是花了多少心思!从在美国和艾思老师谈条件,一直到接受这教席。我本来就不是当老师的料,如果要为了这职位而和韩翊分手,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放弃!”

  “就为了他,你情愿放弃我们这些敬爱你的学生?!”难道韩翊的魅力真那么大?

  “是的,我是这样想的,我不能没有他!”湘芹抬眼看了韩翊一眼,后者对她鼓励一笑。

  “从小到大,我就一直被所有的人灌输着‘读书、读书’这个观念,没有童年、没有朋友、没有享受过一点快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早就拿到博士学位吗?这博士学位是用我的青春换来的。要不是我在二十岁生日的前一天遇上韩翊,我的世界一定索然无味。”

  韩翊感动地伸手握着她冰冷的小手。

  “可……可是韩翊小你几岁……”

  “我不觉得这是问题。”说话的人是韩翊,他一针见血地直接挑明。“约莫,我知道你跟我一样,一直很喜欢湘芹,可是我不觉得你在意过她的年纪!”

  这些话令约莫赤红了脸,他不敢面对湘芹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只能讪讪地笑着。“难怪是要从商的人呀!说话就是这么不留情面!”

  “不!约莫,是你误会我了。”韩翊目光灼灼地盯着约莫,眼神是非常严肃的。“因为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才不希望这个疙瘩会像鬼魅似的梗在我们中间。”

  “够了、够了!你们不用再多说了。我要好好的想一想。”约莫大叫,他知道自己要苦恼好一阵子了。挥挥手转身离开,在拉开门将走出之际,他顿了顿,才背着他们说了句。“今天的事我就当作没发生。你还是韩翊,一个我带来要帮楚教授工作的好朋友。”

  “约莫……谢谢你!”

  “哈!”约莫微带颓丧地嗤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一对不知明天会变成什么样的情人,两人无言地相望着。

  幸好漫长的暑假到了,湘芹和韩翊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双双出入,恣意地享受着爱情的甜蜜。而且就在暑假开始的第一天,韩翊也在湘芹的软语要求下,搬到她的寓所跟她同住。

  “翊……可以过来帮我个忙吗?”在韩翊翻阅着她所带回来的那整墙书册时,湘芹从最里头的房间轻声地唤了句。

  “喔!马上来!”他从最上层的书架上随意挑了一本,也跟着拿进了她的实验室。“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帮我拿着这根试管。”她拿了支夹子给他,十分小心翼翼的。

  两人在实验室里忙了大概十分钟,湘芹才说了句。“大功告成!”

  “呼!我终于将这个配方完成了,等我整理完,明天就可以FAX给艾恩老师。”她吐了好大一口气。

  她虽然喜欢做实验,可是艾恩老师所交代的工作,也实在太多了些。

  “你连在这里也还要帮那个艾恩做实验呀!”

  “这是我们谈的条件呀!”湘芹转头对着韩翊微笑,略带一丝苦涩。突然她瞥见他随手置于一旁的书本,她尖声叫着要将它给拿开。

  “啊……你怎么会找到这个的!”

  “我从书架上找到的……”眼见着湘芹想将它抢过去,他急忙将它拿高。“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没有啦……你快还给我。”看湘芹急得满脸通红,更勾起了韩翊的兴趣,他一把抓过她的身体,将她压坐在自己的腿上,反剪着她的手,另一手才有点勉强地翻阅书册。

  才翻开第一页,韩翊的脸马上就胀得通红。

  也难怪湘芹会如此惊慌失措,拿在韩翊手上的书,竟然是一本“男女性学须知”!

  啊……真是羞死人了!

  她抬头睨了他一眼,轻轻地将他放在腿侧的手掌拨开,解开他上衣的钮扣,一颗伴着一个吻,一路吻向他金属的皮带环上……

  半梦半醒间,韩翊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一声声“我爱你”,像是安心符般地引她入梦。湘芹嘴边挂着一抹笑,满足地进入她沉沉的梦中。

  今天是湘芹不得不返回校园的日子,韩翊将她送到学校后,他便转向证券市场去。

  湘芹站在离校园还有五分钟路程的地方目送着韩翊的老爷车离开,她才捧着偌大的资料袋,一路往大门走去。

  只是才走不到几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她狐疑地回头一望……

  “道恩!”她开心地往他走去,瞧见他西装笔挺的样子。

  “怎么会在这里遇上你?艾恩老师怎么可能放你回台湾?”

  方道恩是湘芹在美国的同班同学,因为他俩年纪相仿,再加上他有着一半的中国血统,所以他们在学校里甚有话聊,有一回艾恩老师甚至半开玩笑似地跟她提议,说是希望他俩能够在一起,因为他们所生下的小孩,一定非常聪明,说不定还是个无与伦比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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