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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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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姐……”趴在床榻上,舞秋觉得自己身上某一部分,仿佛也随着姐姐的死而死去了。 她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不,就算是现在,她仍不相信姐姐是真的死了。 她与姐姐间的感情是那样深厚,如果姐姐真的不在了,她绝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甚至,她相信姐姐一定还活着,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这样冲突的情绪令她在应该伤心的时刻,却又感到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舞秋,别再难过了。”杨羽喉头哽咽。 当听见冰芯的死讯时,他同样全然无法接受。纵然离当时已过数十天,每次只要一想起冰芯的面容,他的心便会不由自主地抽痛。 她伤心,他何尝不比她心痛。 “走开,不要管我!”她将自己埋在枕头里。 杨羽皱眉。“你已经一整天不吃不喝了。难道冰芯死了,你也要跟她一起走吗?”大夫来看过她,却说她已经饿了太多天,不能再不吃不喝了。 他不明白,那一个姓文的究竟是怎么待她的? 不知为何,想起那姓文的对舞秋的一举一动,他便觉极为不悦。纵然,那男人模样不差、性格不坏,还身为一国之相,但他就是不喜欢他。 不,应该是说看他不顺眼!尤其是他对舞秋的态度。 “不要管我……”她怎么可能吃得下任何东西。只要一想起姐姐已经不在人世,她整一个胃都揪在一起。 “起来!”他拉起她。 “不要!放开我!”她尖叫,抱住枕头及锦被,却仍似只小鸡似的被他自床榻上提起。“难道我连专心难过的权利都没有?” “是,你是没有!”杨羽紧捉住她。“除非你喝下这碗汤!”他已经失去冰芯,不想再失去她。 “不要!”她挣扎着捣住自己的口鼻。要她喝下那些汤药,干脆让她死了算了。“死也不喝!你没有权利管我!” 杨羽怒极。“我当然有权利!你是我的妻子!冰芯的妹妹、爹娘的女儿!我不但有权管你,还有权替他们管教你。”她突然停下动作,将伏在床榻上的头抬起,半晌,才缓缓地道:“原来,你还把我当是你的妻子。” 他一怔,一时间无法回应。 是的,他从未将她视为他的妻。因为他心中唯一妻子的人选,已经给了冰芯。甚至,在选秀女的一切事情结束后,他决定给彼此自由,结束他们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但在他要禀明二老时,她却已不声不响地离开。 这段追寻她的旅程中,却令他的想法有了改变。 打她还小的时候起,她就时刻黏着他,而他也只当她是一个小妹妹,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然而,在这段地不在的日子里,他竟发现在他心中,她竟早已占有了一席之地。 这样的情愫对他来说是陌生、甚至是有些罪恶的——竟然,他可以在哀悼自己今生最爱的女人时,发现自己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他并不确定这样的情感有多真实,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不会让她再离开他。 “算了。”她挥挥手。早知道他爱的不是她,又何必逼他。而眼前,她并没有多余的心思谈论这地了“总之,没有人可以逼我喝那些东西。” “别这么肯定。” 这声音,不是他的。舞秋抬起眼,搜寻着说话的人。 房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正是——文若儒。 “你进来干什么!我不要看到你!”见是他,她一股怒气立即上来,狠狠地将枕头朝他丢去。“你这个骗子!” 姐姐的死,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却一直在骗她!无论是什么理由,她不能忍受他的欺骗。 他轻易地躲过,只是挑起一道浓眉道:“说到‘骗子’,我相信,我们之间也还有一些事……尚未解决。” 她整一个人怔住。 该死!她忘了她根本自始至终都是在骗他,更该死的是,最重要的“人证”,还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她一时语塞。 “出去、出去!你们全都给我出去!”她气得跳下床,一人一手地推着他们。现在她根本不想看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舞秋!”杨羽捉住她的手腕。 文若儒一个反手,以白玉扇柄打松了他捉住舞秋的手。“撒手。”他一个箭步,接住了舞秋纤细的身躯,旋身楼她人怀。 “你想做什么?”杨羽伸手欲夺回地。 “住手!”她几乎尖叫。 一个躲、一个抢,几次转来转去,她人都晕了。本来不是都不要她的吗?为什么这会儿又偏偏要抢她了!她抱住头,被他们的打闹和自己的尖叫声弄得头痛欲裂。 两一个男人同时停下了动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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