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楼心月 > 行云随风向楚天  >


  殷府?!秋月愕然以视,以为自己听错了。“殷府?是殷府?你确定?”

  大惊小怪的表情与有些结巴的话语,令行云感到好笑,“没错,就是殷府,”不等对方开口发问,她接着说:“别问,至少现在别问,我没有太多的心思回答。”

  她运自取来一旁的文房四宝,秋月很体贴的为她磨墨,看看她挥笔而就,有如行云流水般洋洋洒洒于字里行间,没一会儿,便完成了一封字体秀雅飘逸的书信。

  她稍稍吹乾了湿墨,仔细装进信封袋中,交给秋月,“麻烦你了,秋月。”

  “嗯。”秋月接过了信,没再多问什么。

  事情演变至此,已有些荒唐可笑,若在从前,谁能料到堂堂的殷家二千金会沦落青楼?谁又会料到人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天仙美人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做如此大的牺牲?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值得吗?她不知道,唯一想的,是力挽狂澜,救回这条岌岌可危的生命,至于是对是错?交由命运决定。

  乱来!真是太乱来了!

  殷年尧急躁地在大厅中来回踱步。殷家四千金的盛名远播,早已成了洛阳的骄傲,哪个人不是又歌又颁,赞其幼承庭训,知书达礼。但唯有自家人才知道,她们早就“变坏”了,先是身为长姊的纤云当了坏-样逃家不说,落云也起而效之,带坏段家良好风气,没想到现在连他最引以为傲,洛阳城民口中才貌兼备的行云也给他搞这个把戏,夜不归营,他怎能不发火?!

  当初真不应该太过轻易的放过纤云,不来个杀鸡做猴,她们才会一个个都有恃无恐,愈来愈不像话!

  “老爷,您别担心,行云她──”

  “我担心?!”殷年尧扯开嗓门大吼,死盯着眼前的妻子,“我这叫生气,才不担心她呢!待会儿你女儿回来,我一定狠狠教训一顿!”

  恶声恶气的凶狠样,其实是为了掩饰心虚──宝贝女儿呀,你在哪儿?

  罗耐梅不予反驳,他要是不担心女儿,眉头皱这么紧干嘛?真是死要面子。

  盼云掩嘴偷笑,每当殷年尧用“你女儿”、“你三姊”来形容时,表示他在赌气。

  “真是无法无天,一个大家围秀,私自离家也就算了,竟敢晃荡到半夜三更还不回来,难不成又和落云一样,学她大姊离家出走?”

  “爹,您别──呢,‘生气’嘛!”有了前车之鉴,盼云不敢再用关心之类的形容词,“说不定三姊有事耽搁了,您不是向来对王姊最有信心的吗?她做事极知分寸,拿她和白痴二姊相比,真是污辱她了。”

  如果盼云知道,她向来崇拜的三姊此刻正做了件比落云还白痴的事,不知她还会不会对行云推崇依旧?

  “你说得没错。”殷年尧消消怒火,行云向来自主,从小便不需他操心,既然他对一向麻烦的落云都能放心了,对行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才安下心来,一名仆人来到大厅,将一封信交到他手中。“老爷,会名女子送来一封信,指定要交给您。”

  “她人呢?”

  “离开了。”

  接过信,殷年尧点头表示知道,挥了挥手造退下人。

  “会是三妹写的吗?”盼云间出了众人的疑问。

  “老爷,快打开看看!”罗耐梅急忙催促。

  “好、好、好。”殷年尧迭声应看,抽出了信纸,上头写着──

  父亲、母亲以及盼云,

  这个时候,爹大概正为了我的突然失踪而大发雷霆吧?娘和降云请多多忍耐,代我承受一下爹爹的怒气吧!我想,这种情形爹该已很“习惯”,为了大姊和二姊的事,我可是当了两次无辜的受害者,风水总要轮流转下才公平嘛!唤,千万别当我是在报复(相信你们也本正于以为我会这么无聊),离家纯属无奈,此时有要事缠身,这段时日无法回家,一特事情解决,我会立刻返家,至于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这,总之,如今我一切安好,爹娘无需挂念。

  如果,爹真的怒火难平,何妨转念想想,我至少知道要送封信报平安,比起“非常”不乖的大姊、二姊,我充其量也只能称为“有点”不乖,而且情况真的是事出突然,情非得已,客日后再禀。

  行云亲笔

  看完信后,殷年尧真是啼笑皆非,乱七八糟写了一堆,重点却完全没提到,例如:她人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她根本就是含糊其词,唯一解释得通的,只有一个──

  不可告人!

  对,一定很不可告人,但是无妨,他对这个天才女儿太有信心了,凭她的智慧,没有什么事是她解决不了的,他只需耐心等待她的归来,然后拷问事情的原委便成。

  今日的揽月楼与以往有显著的不同,所有的寻欢客,全在酒酣耳热之余,频频往上头隔着层层水蓝轻纱的楼阁翘首引盼。

  “我说徐嬷嬷,你口中那宛如天仙的美人儿到底什么时候才出来?该不是在耍我吧?”其中一名没啥耐性的酒客不耐烦的吼叫着。

  “对呀、对呀!我们坐这么久了,看到的还不就是这些老面孔,哪有什么天仙美人?”其余的客人也跟看起哄喳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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