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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无关是吗……”男子低笑。“你曾救过斐家四少?”

  意料之外的问题让她看向他,男子俊容上邪气不减,甚至笑得比方才更为闲适,其他人或许看不出,但她是个望闻问切的大夫,他过度平稳的反应反而给她一种违和感,那是紧张?还是期待?为什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十二年来的叛逆都在今夜窜出头,不禁想挫挫他高高在上的傲气,在阙掠影自己意识到前,话已出口。

  疾如电光的手擒住她的下颔,狠狠收紧,鬼魅般地在她耳畔低吟:“别惹怒我!”他满意地瞧着她吃疼却紧咬双唇不愿示弱的模样,毫不怜惜地推开她。

  阙掠影踉跄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下脚步,纤手抚着差点遭人捏碎的下颔,气息端喘、浑身抑不住地颤抖……十二年来为了复仇,练武她丝毫不敢懈怠,但也才学会苍的七成,他方才如何出手、近身,她竟全然未觉!他以行动告诉她,他要杀她,易如反掌。

  “还不说?”他懒懒地催促。

  阙掠影不应。她答应过那个碎心人,绝不透露丝毫讯息给任何人。

  “学不乖哪。”男子轻笑,眸中闪过杀意,踩着优雅的步子,缓缓向她靠近。“看来,留你没什么意义,我就大发慈悲为浮光解决这桩麻烦的差事吧。”

  “怎么好劳烦少主?”语音稍落,浮光将阙掠影守护在身后,笑嘻嘻地一揖。“见过少主。”

  “原来是浮光啊……”摊开折扇,封础涯露出醉人的微笑。“刻意避开本门眼线,我还当你上哪玩去了呢。喏,猎物就在你身后,动手吧。”

  “回少主,”双眼闪了闪,浮光爽朗地笑道:“花季还没过呢。”

  “我是这么说过。”封础涯恍然大悟,一副“瞧我记性”的以指敲敲头。“约定的朝限是到牡丹花季结束没错。不过,你出手未免过慢,不但有损你左护法之名,更损我‘魈一门’的名声。”

  “少主一言九鼎,浮光谨记在心。”浮光暗指他别亲悔诺言。

  “本主虽一诺千金,但喜怒无常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封础涯笑脸一收,问出浮光极为耳熟的问题:“浮光,你对我,忠诚吗?”

  揣测封础涯眸中半真半假的戏谑,他小心答道:“浮光此生的主子仅有少主一人。”

  封础涯不上当地将折扇往阙掠影的方向一比,“与她相比呢?”

  浮光躬身垂首,知道封础涯的刻意,却也知此时坦诚相告方有生天。“两者情分不同,自然无从比起。”

  “意思是……我虽是你的主子,但她才是你唯一挂在心上的人吧。”哼哼,在这当口才被他逼出一句实话,还是为了保那女人!瞧瞧他守护在她身前那副无人能动的姿态,真教他……想好生玩弄一番啊!“谁对你而言较为珍贵……这个问题早在十二年前就昭然若揭了。浮光,背叛者的下场,你很清楚吧。”

  不是忠诚,就是背叛。封础涯给了两条路,不容有中间地带。他的梦,该醒了!

  浮光自嘲一笑,缓步上前。“请少主发落。”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封础涯笑吟吟地俯视跪在跟前的属下。“委托人已死,这桩委托,取消。”

  “已死?”发出疑问的不是浮光,而是将两人对话听入耳的阙掠影。

  “一个月前阙家灭门血案已破,而且还是由阙家遗孤所破,这桩轰动京城的大事,甫入京畿周围的你们怕是还来不及打听吧。”封础涯凉凉地扬着折扇。

  阙家遗孤?阙掠影惊喜叫道:“是若儿?!”

  封础涯耸耸肩,赶蚊子似地朝她挥挥手。“总而言之,你已非本门生意,接下来本主要处理本门私务,哪边凉快哪边闪。”

  “私务?”没来得及消化令她欣喜若狂的消息,她便嗅出封础涯语中的不对劲。

  封础涯扳颈,笑出一口白牙。“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为什么?任务既已取消,你没有理由杀他!”阙掠影惊讶地望着跪在封础涯身前动也不动的男人,翠眸半合,像是一切与他无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全凭本主高兴。”封础涯笑得轻松,右掌隐隐凝起一片紫色氤氲。“若真要说个理由……‘莫须有’三字如何?”

  阙掠影水眸紧瞇,瞪着他右掌给人不祥预感的紫色氤氲。“你不讲理?”

  “要理?可以。”封础涯大方地颔首。“在浮光以本门名义代你驱逐杀手时就是背叛本门的具体事证,也就说——是你害了他,他今天有如此下场,都是为了你。”

  她震惊的瞪着浮光那张无表情的脸孔,喃声道:“为了我……”

  不忍地望着她瞬间呆愣的水眸,浮光催促道;“少主,浮光甘愿领罚,动手吧。”

  阙掠影大步走至他身旁,一把将他揪起。“你傻了?还是疯了?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他杀了你?”

  “你走吧。”浮光冷冷地将她的手一指一指地扳开,毫不怜惜地往旁一推。“你大仇已报,我的生死与你无关。”

  封础涯懒懒地掏耳,“话别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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