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楼雨晴 > 告别孤单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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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隽,你失心疯了?” 他动作一顿,僵僵地说:“你就挑你想吃的。” 果然是这样。 我看着满桌的道歉早餐——虽然他嘴硬不肯承认——笑出声来。 原来他也是会心虚的啊! 明知自己有错,却故意用冷漠无谓的态度武装起自己,其实内心怕死了对方真的生气不理自己,一转过身就默默地示好求和——这种行为怎么看就怎么孩子气啊。 心房瞬间因他这样的举动而柔软得一塌糊涂,一时间觉得,这样的齐隽其实挺可爱的。 这脱轨的一夜,有没有对我和齐隽造成影响? 有点难定义,看起来好像没有,又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最初的尴尬过后,我原是预备当成一夜情处理过去的,他还是齐隽,我还是汪咏靓,我睡我的主卧室、他睡他的客房,就这样。 我相当安于目前的景况,有时夜里泡壶热茶,坐在客厅一起欣赏几支好片子,有时没有主题,天南地北地闲聊,有时假日一起压压马路,或者我处理我堆积如山的公事,他在一旁练他的小提琴,共享同一个空间。 有时累了,停下来接受一下古典乐的薰陶也是不错的享受。他专注拉琴的模样,怎么也看不腻。 于是我不经意地发现,每当我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时,他会不经意露出近似于安心的神情,唇畔隐隐泛笑。 “我在这里会影响到你吗?”他曾经这么问。 “不会啊,我有时处理会事也会放几片来听,你还帮我省了音响喇叭的电费。” “那你有没有特别想听什么?”他还开放点歌呢! 但是要说没什么影响,好像也不尽然。 我们之问的男女之防……有些淡了,那条线隐隐约约存在,却又模糊,毕竞床单都滚过了,在心理或生理上总有那么一点点微妙变化,无法区分得很明确。 他不会有太逾矩的举动,像是自然地牵着手,人潮多的地方护拥、搂腰的举动是有的,并不刻意,又没有办法将那种亲密氛围归类得太纯粹。 扪心自问,我对这样的改变有什么想法? 一时之间,还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但至少,并不讨厌。 今天回不回家吃饭? 才想着,他简讯就来了。 一边开会,听着台上行销部的汇报,拇指一边分神敲下回应。 有应酬,你先吃,不用等我了。 开完这场会,走出会议室时,我整个人已经快虚脱。 无关工作压才,而是精神上的凌迟。每次提报预算,就得冷枪暗箭厮杀个大半场,再强的人都撑不住。 “很多事情,不是你不去计较,就能平和落幕的。”杨季楚曾经提醒过我,也劝我该狠时不要心软,别让自己退到无路可退,我跟他们是不可能有兄友妹恭天伦乐无穷的,早早放弃会比较好。 所以两年前,我接下财务部时,曾经引发继母那边极大的反弹,但我坚决没有让步。 财务等同于一家公司的命脉,这是何等重要,既然父亲属意由我管理,我就接下,全办以赴不让父亲失望。 每次浮报预算,我砍一回就得过招一回,怎么做都不对,再如何自认会正无私,还是会被他们认定会报私仇、有心刁难。 但是饮酒作乐找女人,这种帐单也拿出来报交际费,我怎么吃得下这笔帐?不说破是想为继兄留颜面,家丑怎好搬到台面上来让员工笑话? 办会室的门被轻敲了两下,我仰头,看向缓步走入的男人。 “你看起来很累,又和你哥过招了?” 下班了吗?我撑起瘫软在办会椅内的身躯。“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我早说过了,干脆嫁给我,我家的事业让你管,摆脱那些吃力不讨好的鸟事不是很好?” 我笑了笑,完全当喇赛来处理。 这些话都听到不要听了,我都不晓得重申几次已分手的事实。 郑克勤人品不差,两家家世也相当,我曾经也以为,或许可以试试看。 最终会分手,纯粹因为看清两人不合,无法长久走下去,没有谁是谁非,至少我是这么解读的。 动作迅速地收拾桌面,将重要文件锁进保险箱,我拎起外套手机。“我好了,要去哪儿吃饭?” “去梨园。你还记得吗?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又来了。我在心底暗自苦笑。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过往,似想挑起曾有过的记忆与情怀。 他一直都不懂,过去就是过去了,明示暗示都没有用,我不会走回头路。 他曾语带哀怨,怪我为什么连谈感情都那么断然果决,魄力不输我在处理的任何一件公事。 其实,我一直没说出口,不是我果断,而是,人不对…… 虽然第N次拒绝复合,郑克勤也还算有器量,该谈的事还是让我谈下来了。我说过,他本来就不是多差的男人,否则当初我也不会跟他交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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