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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他总是能看穿她的小诡计,从小就是如此,她的狡诈在他面前变得如所遁形,是因为某些情愫已经被注定,所以怎么也逃不开他身边,再怎么也想与他纠缠。

  她的记忆里,一直就只有冷君临的存在。在那久远的从前,他的若即若离,以及不曾消逝的关心,早已牢牢系住她年轻的心房,青涩的十四芳华,她的心早已许下誓言,不论发生何事,今生注定是他的女人。

  是不是曾经用着童稚的声音,用着童稚的手,捧着一颗雪白浑圆的石子,许下那个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长久誓言?

  一切变得迷乱,激情在流窜着,她再也无力计画什么诡计,只能陷溺在这场风暴里。手指滑过他的唇边,冷君临紧盯着她的眼,缓慢用牙齿咬住布料,一寸寸的将手套剥离她的手,那双洁白修长得不可思议的手出现在烛光下,白皙的玉指彷若青葱。

  化身为天使时,她从来都戴着手套,那就像是她的第二层肌肤,替她免去了指纹方面的烦恼。但是隔着手套探索,与用肌肤真正摸索他温热的胸膛,那种刺激程度当然有着天壤之别,她几乎忍不住溢到唇边的叹息。

  她的手指探索着冷君临结实的肌肉,从平滑的背下滑到腰际,思想与理智都消失不见,她贪婪得不愿意离开,牙齿仍在他的肩上细细啃咬。

  谈话的内容已经不重要,早已没有人在乎那个了,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冷君临的手圈住她的腰,两个人几乎摔倒在坚硬的地板上。

  “楼上的……房间里……有……有床。”她困难的说出整个句子,温润的唇少有空闲的时刻。

  他停下所有的动作,用闪烁得有些怪异的眼眸盯了她几秒,像是在衡量该怎么做。

  天使的心跳又加快几分,那双眼里赤裸的需要震慑了她,激情的浪潮淹没了理智,此刻已经无力回头。况且,她也不愿意回头,她期待涉险与陷溺──只要是在他的怀抱里。

  第八章

  天色将明,透露出淡薄的光亮。在太阳升起之前,空气里还有着昨夜露水的温度,曙光之前的天色,只是一片迷离的淡蓝。

  她习惯了这样的天色,多年以来,这种迷离不清的暧昧就是她的颜色。神秘之后的面貌,其实也只是一个女人,私心所企求的原本就不多。该说幸或不幸?她不同于一般的女子,不是只依靠攀附乔木的菟丝,要求的不只是爱恋,而是同等的对待。

  冷君临还在睡梦中,战士般的男人在此刻看来竟有些孩子气,凌乱的床单覆盖着他赤裸的身躯,防尘布被遗忘在地上,白色丝巾缠绕在黄铜床柱上,随着清晨的微风晃荡。

  她像是猫儿般,毫无声息的行动,缓慢的挣脱他的怀抱,拿开他横在她腰上与胸前的手,轻巧的滑下昨夜的战场。双腿间不熟悉的酸疼让她蹙眉,脚步有些颠簸。

  走进另一个房间的浴室,天使打开莲蓬头,冰冷的水花洒下,所有的知觉神经在瞬间完全清醒,她仰头迎向强烈的水柱,感觉水柱撞击在身躯上,带来些许的疼痛。

  低头查看,竟发现颈间胸前全是淡淡的淤伤,以及深浅不一的吻痕与啃噬的痕迹,那都是冷君临的手与唇留下的印记,她的身躯像是被烙上了记号,因为冰冷的水流与酸疼而微微颤抖着。

  最后,天使穿上放在一旁的浴袍,更换了新的隐形眼镜,走回原先的那间房间。

  冷君临已经醒了,他背靠着黄铜床柱,被单只盖住他的腰部以下,锐利的眼眸在浓眉下显得深不可测,乌黑的发凌乱不堪,连下巴都冒出不少胡碴,看上去格外危险与性感。

  其实在她离开他怀抱时,他就已经醒来,失去了她的体温,他的怀抱彷佛失去了什么,连睡眠也不能安稳。

  “早安。”她轻声说道,脸上带着微笑,在窗前的一张软椅上坐好。“很抱歉我没有帮你准备早餐,我对那些东西一窍不通。”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终于开口,声音格外的沙哑。

  天使一偏头,微湿的发落在面颊旁,沾湿了白皙的肌肤。“我不会将昨夜那件事称为搞鬼,你要说我诱惑你,那么我可以承认,但是请千万不要诋毁昨晚的一切。”她用双手抱着曲起的腿,将脸放在膝盖上,透过潮湿的刘海研究他的表情。

  “为什么是我?”他肩背上也都是她细细的齿印,如今正在隐隐发疼,提醒他昨夜的激烈缠绵。

  “我早就说过了,我喜欢你。”她清晰的说。

  她从不曾怀疑过自己的目标,看走了方向,就不顾一切的去行动,外界的道德与礼教不能规范她,她已经脱离那些太久了,化身为天使,她游走在礼教之外。她没有费心掩饰心里的爱恋,就这么纵容自己率性的诱惑他,与他缠绵。

  他的手指爬梳过发际,显得有些焦躁。他没有想到在昨夜前她还是处子之身,天使的一切举动毫不矫饰,带着与他同等的冲动与饥渴,实在不像是个生手;但是话说回来,就算她真的有所迟疑,他大概也感觉不出来,昨夜的缠绵就像是一场风暴,激烈得不可思议,他只能投身其中,全然无法思考,更别提停止。

  “我一直以为你是柯正国的情妇。”他的眉紧皱,强迫自己正视埋藏在心中有些时日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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