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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魁主,到了。”司机手脚俐落敏捷的开门,恭敬的让朱婷下车。

  “谢谢!”朱婷有些不习惯受人服侍,走到文英魁身边,“他为什么称你为魁主?”照理说应该叫他文先生,要不然少爷之类的。

  “知道太多不好!”自满二十岁的那一刻,在天地门完成弱冠敌血仪式后,他便正式成为天地门第十六任魁主,因姓名中有“文”字,因而号“文魁”,至于真名对他来说早就不重要了,也从此文英魁成了文魁。

  “那我该叫你什么?”

  “还是文大哥好了!”无视于旁人的异样目光,他牵着她走进豪华的大饭店。

  在侍者带领下,他们搭电梯到大饭店顶楼的贵宾室,里头共有十二席,依生肖分别用透明帏幕区隔,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但却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宽敞的空间四面墙全是整片透明玻璃,可俯瞰悠远之天地,视野辽阔。

  “好捧!我从来没在那么高的地方吃过饭!”朱婷兴奋的像小孩一样蹦蹦跳跳,东摸摸西碰碰。

  “要吃点什么?”

  “你点好了,你是识途老马,由你作主。”她坐到他面前,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都好。

  文魁忍俊的摇首,从容的点了几道莱后,便抬起头注视着俏丽可爱的她。不知为什么,面对她,他可以卸下所有的武装和一切烦人的琐事?没有天地门,没有恩怨情仇,如此自在惬意,也许是她纯真坦率的赤子之心让人无法产生敌意,但几年以后呢?谁也无法预测。

  被他一盯,她羞涩的垂睫敛目,心慌慌的绞尽脑汁想摆脱这如坐针毡的感觉。

  “文……文大哥,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希望他别对她的居心起疑。

  “我是个弃儿,我在医院刚出生,母亲就不知去向,只知道她姓文。”

  好可怜!“然后你义父收养了你?”

  瞧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文魁轻笑,“这没什么,这样也好,不知道比知道好。”无知有时未尝不是种福气。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父母是谁?“

  “人海茫茫从何找起,她留的资料全是假的,就连她的名字说,不定也是假的。”

  朱婷听他平静淡然的叙说着生母,仿佛置身事外无所谓的模样,她胸口一阵揪紧,紧绷的呼吸不过来,鼻子一酸,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放肆奔流。”

  “你怎么哭了?”头一次他感到手足无措。

  她抽泣着,“你别理我,我想哭嘛!”拿起桌上纸巾撙着鼻涕,抹去眼泪。”

  “真是的,这有什么好哭的?”不讳言,他心头是有那么一丁点感动,好像深沉平静的心湖轻轻的泛起涟漪。

  “叫你别管我嘛!”

  “你在电话里不是答应我不哭了?”他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将自己的过往吐露,还害她哭个不停。

  “那时候是那时候。”她扁着小嘴,平时她并不喜次在人前表现出情绪变化,她觉得那好象是把自己摊开在别人面前供人指点批评,所以,她不喜欢动不动就哭,也不爱笑;在得不到家庭温暖后,她笑和哭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可是一遇上他,她就无法冷静下来。

  文魁只有两手一摊,“好吧!随你,只要别把鼻涕喷到我碗里。”

  朱婷噗哧的被逗出了笑,”我才不会喷鼻梯!”好窘!她哭相一定很丑。

  “喔!我说错了,是下大雨,哇!都积成一碗了。”他故意倒水。

  “文大哥!”朱婷又气又窘,心底流过丝丝甜蜜,她好爱好爱他,她真希望自己快快长大才能去爱他。

  难得晚上看到全家人都坐在客厅,只是他们的脸色似乎都不是很好看。

  朱婷咽了咽口水,佯装若无其事,“我去朋友家作功课。”

  “哪个朋友家,电话留下来。”严父冷峻的面孔令她心惊肉跳。他们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她犹豫着,“我忘了记那个朋友家的的电话。”

  “你还要骗我们大家到什么时候?今天司机老黄说看到你上了个陌生人的车。”陶玉芳坟微愠道。老黄是她请来的司机。

  “那……那是我同学家的私家轿车。”她心虚归心虚,但仍扯着漫天大谎。她也知道一个谎言要用另一个谎言来填补,结果会像雪球愈滚愈大。她也不想撒谎。但,要是让父亲知道她和誰出去,他绝对会大发雷霆。

  “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样的朋友?”朱樱在一旁推波助澜。

  “是啊!改天带回来给爸妈瞧瞧,要不也应该邀请对方来我们家坐坐。”朱婷这孩子文静温驯,但静到有点孤僻,不善与人交谈,难得她会交到大富人家的朋友,若是镇上的大户陶玉芳可是耳熟能详,就不知道这孩子认识的是哪一户。

  朱婷尴尬的笑了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我会跟他谈谈,看。

  “以后别那么晚回来,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朱博生面色趋缓。

  “算了!没事就好,以后那么晚回来记得要打通电话,别让家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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