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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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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 他说懂了,管墨却更犯疑心。 “难怪唷,那天我要拉她出门见客,她拚死也不肯,脸色有够怪的……就说嘛,若有缘哪,山高路远还是能兜在一起。” “见客?”勉强听到这个令他严重反感的字眼,他立刻追击。 “认识新朋友嘛……干么一沾到你,就黏死了ㄞㄟ……” 讯号相当不稳,拉拉杂杂的一堆话里,管墨只能隐约听出他乐不可支的语气,还有,似乎他在!!糗他?说他贪吃又假客气? 贪吃又假客气? “你什么意思?” “不就跟你说过喽……直觉你跟她很有缘……千方百计……你偏不……没想到你们自个儿倒是……连老天爷都很赏脸啦……对吧……” 断断续续的笑谵一串,迭声的笑语里只让他捕捉到一个重点。 他跟她有缘! 有缘?真是这样?就不知这缘份真是老天爷赏的,还是他贝海卢跟拓跋可掬构计的? “你何时回来?”这通电话没达到目的,他打断贝海卢的啰哩叭唆,耐性有些不足了。 “回……啊,回台湾呀?要大半个月以后哩……刚来几天,事情还多着呢,你找我有……” 还要大半个月? 听到他的行程有够慢,管墨当下便上了火。 “你什么时候不去,偏选这个时候去?!”才怨完,立即闭嘴。他这是在干么?迁怒? 贝海卢也很诧异。 “半年前就排的行程了,怎了啊你?钦,你跟可掬……别玩……完了……”又是一串头尾掐不到一块儿的嘀嘀咕咕。 下想继续虐待自己的耳朵,耐性也完全告罄,管墨磨磨牙,索性结束这通电话。 “算了。” “算什么算?欵……说清楚一点呀……要跟我算什么?” “等你回来再说了。”随意扔下这句,思绪更见紊乱的他收了线,心中的疑雾下但未能解开,反而更浓厚了。 为何一听到他跟她兜在一块儿,贝海卢会这么乐? 隔了两天,拓跋可掬咽下恶劣的情绪,主动出击,因为某件事,她一定得眼他谈过,可是心中的胆怯却不知怎地挥之下去,所以她赖着佳芯的支持跟勇气,生平第一次,这么死皮赖脸的追踪一个男人。 “他可不可以别这么逍遥自在呀?”瞪着被众星拱月的那个男人,陈佳芯一睑的不满与下悦。 现在一看到他,尤其是他那张招牌笑脸,她就很想上前去呼他一巴掌。黑心男人,都罪恶满盈了还敢笑?随便笑一笑也就罢了,有必要笑得这么魅惑众女吗? “其实,他好像没有很开心。”完全是不自觉地,话就这么溜出口。 “嗯?” “他的笑比平时还要假。”睨了下以为然的好友一眼,拓跋可掬咽下吞吞吐吐的观感,贪恋的目光偷偷瞥向他。 他的确是在笑,唇角上扬,神情也不见黯淡,任何人都会觉得他很享受被拱在峰顶的滋味,偏她不这么想。 不知怎地,她在那双幽黑的瞳眸里,见不到他惯常的意气风发,甚至,她隐约瞧见浮掠在他眼底的冷冽及阴沉,尤其,当他发现她也在现场后,那份冷意透过两道直射而来的目光狂猛地袭向她周身。是她的错觉吗?他在看她,也在瞪她,更像是在——羞辱她? 她不敢跟陈佳芯直言,伯此刻对管墨完全采唾弃政策的好友不但无法认同,反而会骂她自做多情。 “吱吱喳喳地,你在说什么?”心情坏到极点,陈佳芯连带地口气也冲得很。“干么呀?声带被人给切啦?连我家后院的蝉都比你叫得还要大声哩!” “我……” “什么啦?” “没、没什么。”将话吞回肚里,她朝好友苦笑道。 因为骨子里的义气,也因为最清楚她跟管墨之间的来龙去脉,佳芯相当替她抱不平,先前对他只是隐性的不屑与不齿逐渐发酵,现在已经是一听闻他的任何讯息便大肆挞伐,除此之外,佳芯的情绪不稳还有另一个原因—— “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闻言,陈佳芯的脸色霎时一片黑沉。 “讨厌,我心情坏透了,你还一针见血的直戳着我的痛处,怎么?是非得要时时提醒我离情依依不可?”“哪时啦?”佳芯以为她不在,她的心情就很好吗?“后天。”“这么快?不是还有一些资料没备齐?” “他们急呼呼的想将我送出去和番,你以为那些鬼资料能挡得住他们的神通广大?哼,就算是要用偷渡的,他们也绝不会迟疑……算啦,别再提我的事了,反正无济于事,现在你的事第一啦!”“啊!”好下容易才松了一口气,马上她又面临抉择关卡。“走呀,都已经来堵人了,还扭捏什么?”“……”她无言以对。佳芯什么时候这么观察入微了? “干么,你想打退堂鼓?”白眼一瞪。“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她可以面对这一切,绝对可以跟他当面将事情给说清楚,绝对不会当瘪三?” 百忙之中,一听到可掬的“新发现”,便下由分说的拖着犹豫又善变的她来这里抛头露脸,以求图个确实的End,别说待会儿回家后可能要面对的三堂会审,光看麻吉这副怯怯喏喏的畏缩相,陈佳芯就不由得气结。 “是……我……” “废话,不是你,难不成是我呀?” “可是……” “别再可是可是了行吗?你再这么吞吞吐吐,连我都想撇下你了啦!”因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被迫离乡背井,陈佳芯心情坏透了,再听到麻吉遇到的麻烦事,她简直要捉狂了。“拓跋可掬,你的骨气跟担当呢?把它们给我找出来!” 私心里,她暗暗地对自己起誓,这辈子,绝对下跟任何男人有牵扯,看看可掬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再看看她现在的孬样,哼,这就叫前车之鉴呀! “陈佳芯,你好狠的心!”红着眼眶,她微微失笑。 什么时候,佳芯的心竟然黑掉了?那个温柔可人又善解人意的好友呢?她要她回来啦!如果不是佳芯的眼神仍旧温和如初,光听听她说出这么狰狞的字眼,她几乎要以为麻吉被鬼附身了。 “少来,我早就没心肝了啦!别烦我这个了,拓跋可掬,一句话,你到底上下上?” 上,当然要上! 冲着好友扫来的横眉竖眼,冲着不容她退缩的现实状况,冲着想跟他四目相视的渴望,拓跋可掬长长的深呼吸,豁出去了。 而此时,管墨的情绪也很澎湃。 发现她也在派对里时,他就已经全副武装好情绪,就算抑不住不时偷瞟向她的犀利目光,但,总可以控制自己的双脚,不让它们叛变的飞奔向她,可是,只要她不先有行动,要他像缩头乌龟般跟她保持距离,他勉强还可以,但如果遇到她采取主动,那——就完了。 她有话要说?! 光凭一眼,管墨便猜到了她的意图、心倏喜,却旋即一愕,继而恼怒起自己的洞察先机。 既然光凭一眼就能知道她要左要右,为何一开始竟没防到她可能“居心叵测”呢? 没错、心头有了阴影却又无法及时解开后,她的若有所思及欲言又止,全都被他贴上了别有用心的标签,下待强挤出勇气的她踏入他的十尺距离,当下,他掉头走人。 管墨撤得很孬,拓跋可掬也是难以置信的当场成了柱子。 怎么可能?一夜激情后,他决心与她恩断义绝,甚至连想跟他说几句话,他也吝于施舍时间? 可是,她不放弃! 送定了离情依依的陈佳芯,又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自我催眠,当晚,她鼓足勇气,上场。 她独自一人上阵,就算要死皮赖脸的抱住他大腿,哭哭啼啼的演出洒狗血的烂戏码,她也要咬牙硬撑:总之,这次她非得跟他对上话不可,没时间再拖拖拉拉了,而且,她也允诺佳芯,绝对不再临阵脱逃,至少,也要有个明朗的答案才行。 为了不重蹈覆辙,她隐身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等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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