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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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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似的浮云徐缓飘移,几只鸥鸟飞过天空,发出好听的叫声。 雪白色的游艇驶过海面,划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甲板上,两道人影并肩而坐,前面各挂了一根钓竿,身边还摆着水桶。 “哎哟,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鱼上钩呢?”舒小曼呆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有点耐心。”埃斯蒙德笑了笑。 “钓鱼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耶,真搞不懂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喜欢钓鱼。” “其实,钓鱼的乐趣在于鱼儿上钩那瞬间的喜悦与成就感。” “问题是,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在等待,值得吗?” “所以说钓鱼也是一项修身养性的娱乐,你不觉得喜欢钓鱼的人通常都很有耐性吗?” “哪有?我偶尔陪朋友上鱼市场时,就没见过有哪个渔贩看起来像很有耐性的样子,他们经常扯着嗓门叫卖,声音可大得吓人呢!”舒小曼皱了皱鼻子,极不以为然地反驳。 闻言,他不禁莞尔。“小姐,渔贩跟喜欢钓鱼的人压根儿就不能相提并论,好吗?” “为什么?”舒小曼细眉蹙起,不甚明白。 “因为……算了。”埃斯蒙德思索了一会儿,无奈地放弃解释。 “喂,你怎么……” “嘘。”埃斯蒙德发觉钓竿有所动静,连忙示意她别出声。 她立即捂住小嘴,噤声不语。 埃斯蒙德拿起钓竿,感受到鱼钩所承担的负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开始很有技巧地一收一放,慢慢拉回钓线。 舒小曼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的动作,生怕会错过任何精采画面。 好不容易,埃斯蒙德总算将搏斗了一番工夫的猎物给拉上船。 “天哪!这是……”舒小曼惊疑不定。 “瞧,我们居然钓到一只鲨鱼宝宝呢!”埃斯蒙德拆下鱼钩,将战利品丢入大水桶。 “不行、不行!你快点把它放回去啦!”舒小曼不敢上前细看,小手胡乱地挥呀挥的。 “为什么?” “它还只是宝宝呀!你要鲨鱼宝宝做什么?难道想把它吃了不成?” 埃斯蒙德打量着在水桶里惊慌挣扎的小鲨鱼。 “嗯,我的确在考虑该怎么处理它才好。” “什么?你怎么这么残忍啊?”舒小曼难以置信。 “鱼原本就是钓来吃的嘛,难不成你想把它带回家养?” 舒小曼猛摇头,难过地说:“我这才发现钓鱼原来是一项残忍的行为!” “怎么会呢?”埃斯蒙德不懂她何以突然变得如此激动。 “你不觉得我们把鲨鱼宝宝跟鲨鱼妈妈拆散,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吗?”舒小曼直勾勾地望着他。 埃斯蒙德顿时无言以对。 “总之,你快点把鲨鱼宝宝放回海里去啦,我再也不要钓鱼了!”舒小曼边说边收回自己的钓竿。 埃斯蒙德凝视着她,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于是轻轻抓起鲨鱼宝宝,放它回大海,希望它能安全游回母亲的怀抱。 瞧见他的举动,她蓦地停下一切动作,然后对他甜甜一笑。 他不由自主牵起嘴角,喃喃道:“真是无可救药的善良。” 时光易逝,当太阳慢慢从东方移向中央,也代表了一个上午的结束。 因为怕受到紫外线荼毒,埃斯蒙德拉着舒小曼赶紧躲进舱房,并着手准备午餐。 看见他熟练且优雅的动作,舒小曼颇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怎么,你也会做菜啊?奇怪,你们家的佣人应该多到让你记不得名字,你又何必自己下厨?” 舒小曼故意用很平淡的语气,尽可能不让埃斯蒙德发现当她知道他居然会做菜时,内心萌生的小小自卑。 他看了她一眼,也淡淡地答道:“这是兴趣,不过我平常没什么时间,所以很难得有机会下厨。” “是吗?”她睨着看他俐落的刀法,暗暗地哼了哼。 他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扬。 “你的厨艺是你们家厨师教的吗?”舒小曼再次发问。 “嗯。” “你们家有几位厨师?” “三位,一位来自义大利,一位来自法国,还有一位来自中国。” “果真如此,我就说嘛,你这刀法怎么看都像是做中华料理的。”能受他们家重用的应该都是名厨,而光是想像每年要支付给三位名厨的薪水数目,就让她咋舌不已。 “你看得出来?”他意外地挑起眉。 “喂!”她朝他丢出一记白眼。“好歹我也是学餐饮的好不好?” “是呀!我差点忘了。”他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唇边仍挂着笑。 她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嘴里不停咕哝着。 “既然连刀法都分辨得出来,那你的技术应该也不错喽?要不要小露一手?”他预备让位。 “你是存心的吗?”她龇牙咧嘴地看着他。 “存心什么?”他故作不解。 “你!”她咬了下唇,决定看在他陪她出来散心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我说你呀,你究竟是来台湾做什么的?” 他不着痕迹地神色一歛。“来工作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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