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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后山有一天然温泉池,池水蓝浊、水气氤氲,衬以天然岩壁上的奇花、四周林木蓊郁,一带清泉自花木深处流泻于石隙下直入池中。

  “不过是个温泉池罢了。”李霆扬着笑,抽出手开始替她脱衣。这温泉池是他用来松弛身心浸浴的地方,泉水有治病、健身的疗效,实用价值高于观赏价值。

  定北王府中素有八景闻名于京城,他向来不吝于招待文人墨客入府吟诗赏景。等她看过这各异其趣的八景,对这不开放的温泉池就不足为奇了。

  “大得可以游泳的温泉池只供你一人使用不嫌浪费?”

  “此后是两个人——还有你!”他更正,拉了她往池中去。两个人“闭关”三日余,总该让她好好调养生息。

  坐在池中,背靠着光滑的岩壁,李霆将映桥拥入怀中轻啄一下,闭眼假寐。

  池水温润、清风明月相伴、奇花散发扑鼻的异香,她枕在他的肩窝安稳地睡着了。

  “映桥!”见她睡得极不安稳,似乎正做着什么可怕的恶梦,李霆轻拍着映桥的脸颊试着唤醒她。然而手才触及她水嫩的粉颜,才知泛满她脸上的不是汗珠而是奔流的泪。

  “哲维……李霆……”仿佛遭受莫大的痛苦,她断断续续地呓语着。

  “映桥!”李霆大叫,握住她的双肩悍然摇醒她。

  哲维?一个男人的名字?在她心中竟深埋着一个和他等重的男人?李霆遽升的妒意直达沸点。

  映桥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地惊叫醒来,一见到眼前的李霆,便激动地紧搂住他的颈项,死也不肯放松半寸地放声哭泣,哭得悲痛。

  “不要再离开我……我会心痛得死去的……”

  “哲维是谁?”待她哭了好一会儿,他阴侧侧地问。

  “是你呀……一直就是你呀!”她搂得他更紧,惟恐一松手他就要消失在奇莱山上。

  李霆忍着极大的怒意,试着冷静思考她的话,奈何百思不解。他与她口中的哲维何干?

  等她哭累了、手酸了、意识到一切不过是恶梦一场,李霆推开映桥,咄咄逼人的目光射向她。

  “哲维是谁?你非常爱他?”话一出口,他一颗心狠揪了起来,怒火高张。哲维是她家乡的爱人?莫不是她只当他是替身来伺候?

  她含幽带怨的脸庞在月光照映下更显柔美,点点头算是回答他的话。就要投向他安全的怀中,怎料李霆侧身一闪让她扑了个空,整个人就这么没入水底。

  李霆半晌不见她浮上水面,手往浓浊不见底的水中一捞亦无她柔若无骨的身子,一颗心既是冷、又是气、更是急。

  “映桥!”他喊着,所有复杂的情绪皆由恐惧所取代,潜入池中各处就是寻不到她。

  直到听见原处传来她的娇笑声,他站直身子眯起危险的眼直逼近她,燃炽的怒火喷吐向她。

  “站住!”见他走近,她始出声。

  李霆果真依其言挺立在原地,结实完美的裸身一览无遗,纵有肌肤之亲,仍教映桥脸红心跳不已。

  “怎么殿下是这般是非不分,非要冤死妾身不可!”明白他的愤然出于何处,然若就此解释他信吗?

  连自己都为这跨越时空的奇事感觉不可思议了,还怕他不给她按个欺君的罪名?

  “是非不分?亲耳所闻又见你点头证实,还说我是非不分?”

  感觉绿帽罩顶的李霆声音冷酷得让映桥心颤不已。

  “给我些时间,等我想出能让你接受的合理解释再对你说明好吗?”映桥柔声哀求着,感到苦恼。原本灵活的脑筋打了千万个死结,就是想不出个合理解释。望着缥缈的水面长叹一声,不知如何开口。

  然而她的一举一动看在李霆眼里,更是心虚急掩的表征。

  “哼!”他冷哼一声即离池着衣,临去时撂下一句:“你最好想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否则后果你知道的。”那冰冷的声音比二月天更寒冷。

  李霆心中何其不甘,堂堂太子之尊竟得不到她史映桥一颗真心。

  “你误会了!”映桥在池中对着他的背影急喊。

  而他恍若未闻疾行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松林中。

  映桥急急起身,噙着泪整装完毕便疾追而去。她想他一定是回松林小筑,等她追回松林小筑,问过绿珠和紫衣才确定他没有回来过。

  坐在床沿,她抚着已换得一新的枕褥,脑中犹映着与他几日的恩爱。知道他心里难受,而她又何尝好过?

  “这个冤家!还是个超级醋坛子!”将额抵在一旁紫檀木的床柱上噘嘴轻责:“没事跟自己吃醋做什么呀!”

  哲维不就是他——李霆,而李霆不就是千年后的哲维!无聊!

  对于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一切,想着想着,映桥只觉得头好疼啊!

  第九章

  李霆自那日忿然离开定北王府后数日未归,原以为他是回宫去了,直到这日周郸来到王府。

  原来那日李霆心情不佳离开王府后并未回宫,而是策马往城南的别苑,不料途中中了报复夺位之恨的李桓埋伏。

  “他……他在哪里?”映桥的背脊窜起阵阵寒意,颓然往背后的椅子坐去。

  她怕!怕那日温泉池中的梦境成真,跨越了一千年仍要再次经历失去他的痛苦——那蚀心撕肺之痛。

  “在湘绮别苑。”周郸素来忠心耿耿,乃一沉稳老将,此刻却是双眉拢聚、面露忧心,实因李霆伤得不轻。

  “殿下……他伤势如何?”

  “已昏迷三日未曾得醒,唯口中不断叫着夫人闺名……”

  周郸未及说完,映桥已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床边围绕了几个人。除了周郸,还有玉珂、曹錾。

  “带我去见他!周将军,求求你带我去见他!”映桥甫睁开眼便霍地撑起身子,抓住周郸的手哀求着。往日在奇莱山下隘口等待搜寻哲维的不堪记忆、恐惧和悲伤逐一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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