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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她以为这么贬低扁羽的身分,他会对扁羽的好开始产生怀疑、犹豫。

  但她错了。

  “扁羽。”他一个箭步抱住她,将她揉进怀里,以颤抖粗嘎的声音不舍道:“我该拿你怎么办?你是这么善解人意,这么美好……”

  面对他的一席话,她只能躲在他怀里暗自垂泪,扁羽的身分在他心中已是根深柢固,她无力拔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袅袅白雾像一团绵,散布在空气中:祖母绿的宽戒指戴在纤细手指上,捧着红砖色的杯身低啜。

  茗香丫头端着甜糕点进来,训练有素的她将东西搁下后也没多待,不去偷听她不该听的话,连忙合上门退下。

  当她刚从任无怀的书阁返回自个儿房间的路上遇上专程来找她的茗香,说是大夫人找,她便毫不迟疑地随茗香而来。才一进门坐下,大夫人便劈头一句,问得她一愣一愣地。

  见翩翩不解她的话,任夫人便解释地更详细点。

  “为何不让无怀知道你的真面目?”任夫人用小竹片割下一角莹绿的冰甜点,放在精致的小竹盘上推到翩翩面前。

  翩翩心一震,却无法解释。

  任夫人看了她一眼,敛下眼眉张口吃着甜点。

  “你嫁进任家也有好段日子了,肚皮儿都没点消息?”她不着痕迹地睨了眼,继续喝茶。“你与无怀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她知道,与任无怀分房睡的事,瞒不了人,所以大娘会知道,她一点也不意外。

  “就算是分房睡,但大婚那晚你们也同了床,争气点的话,在那夜就该怀了。”任夫人皱眉。“还是你身子骨太薄,气太弱,不容易有孕?”

  此话一出,换翩翩傻眼了。

  同床?她与任无怀只同过房,何时同床……了?她这时才忆起,因为隔天任家的人会查新床是否有落红的痕迹,所以小悦就想了法子在喜床上滴了几点鸡血,任家的人误以为他们已经同床了。

  “翩翩,你该知道任家还是需要孩子的,哪怕你并不是我们所期待的媳妇,但你终归是进门了,就该有延续香火的认知。”

  她明了,但该如何启齿她的丈夫并不愿与她同床,就连看她一眼都不肯呢。

  任夫人深深叹气。

  “终有一天,他会发现你的好的。”她拍拍翩翩的手背,语气意味深长。“想办法让他愿意与你再度同房。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会愿意的,只要你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会与你化干戈为玉帛,好好培养感情。”

  真的会这样吗?翩翩沉默了。

  孩于……怀有他的孩子……

  翩翩头靠着,看着窗外星辰,身后沉稳的跳动声源源不绝于耳,搁在她腰间的掌正在她腹上,让她有种奇想,想像里头有了一个小生命的存在,想像他的长相、哭声、甜笑……

  “在想什么?”抱着翩翩坐在窗边,下颚搁在她肩上。

  翩翩依旧想着心事,没有听见任无怀的问话。任无怀眼一沉,下一瞬以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做什么?”她受到惊吓,急忙扳下他的手却瞧见他带笑的脸。

  “我发现你盯着窗外的家丁发呆。”声音粗嘎阴沉。

  她这才看清楚窗外有一名家丁,正埋身于花海中不知在做什么,但抬头一看见他们的视线后,连忙讶然地逃掉。

  “还看。”他扳过她的脸,让她的眼只能守住他的脸。“你一点都不怕我吃味吗?”他话里多了无奈。是了,毕竟是他爱上她,到现在,他还不清楚她的心究竟在不在他身上。

  有那一瞬,他多希望自己是那家丁。

  她突地反身抱住他,溺在他怀里撒娇。“你会吗?”这样打情骂俏令她脸红。她把玩着他的领口,延着往上攀,发现他的颈子上多了条红线,她将它拉了出来。

  红线以中国结的方式编织,在最顶端系住一片圆润的青玉,玉石上刻划龙与麒麟,两个吉祥物各盘踞一方对看。

  “这玉,你戴很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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