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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没问题。”江灿风立刻在他的餐巾纸上写下“壹仟元”三个大字。

  马安平马上把那张餐巾纸抢过去,供在餐桌正中央,乐呵呵的说:“太棒了,这下可以放心的大吃一顿了。”

  “喂,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啊?”丁彦芬不悦的说。

  马安平于是把今天早上关于“保证书和提款卡”的笑话说了出来。

  结果,丁彦芬竟然用力掐了马安平一把,大声骂道:“你这个傻瓜!既然要拗,为什么不干脆拗个‘一万’?”

  江灿风愣住了,丁彦芬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还以为她会责怪马安平爱占朋友便宜呢。

  舒元蓁笑眯了眼。这种典型的丁氏风格,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马安平呢,他不停的对着江灿风挤眼睛、扮鬼脸,意思是说——哈哈!遇到对手了吧?

  到此,关于“魔镜”的尴尬,是完完全全的烟消云散了。

  这时候,服务生送来了餐点,四个人开心的边吃边聊着;在笑语声中,江灿风不经意瞥见角落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们看。

  那个人的长相斯文、皮肤黝黑,头发剪得很短,身上还穿着陆军的迷彩服……迷彩服?江灿风心里一震!再仔细一看,那个人的目光其实是停留在舒元蓁身上的,难道他是……

  舒元蓁觉得江灿风的表情怪怪的,便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一瞬间,她的脸色立刻变成惨白。

  丁彦芬也看见了,她一脸惊讶的愣在那里,表情跟舒元蓁一样僵硬。

  马安平是最后一个发现的。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人超短的头发和绿色军服上时,他也跟大家一样,惊讶得几乎要变成雕像了。

  江灿风看见那个人和他的朋友离开座位,他以为他要过来打招呼,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走向柜台,结完帐之后,再没有回头看一眼,就离开了。

  气氛变得非常紧绷,舒元蓁静默了好一会,突然间,她站了起来,同桌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去一下化妆室。”舒元蓁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

  丁彦芬和马安平互看一眼,心里都在想: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

  江灿风听出舒元蓁的声音有些哽咽,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他的胸口就像有一把无名火在闷烧,呛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站起来说:

  “对不起,我去洗个手。”

  大约五分钟之后,舒元蓁从女用化妆室里出来,江灿风就站在对面的男用洗手间门口等着她。

  “你还好吗?”江灿风问。

  “我?”舒元蓁不解的望着他,随即,她明白了,他一定是从安平那里知道了她和“高”的故事,当然也猜出刚才那个人就是“高”。

  “如果你希望先离开,我可以送你。”

  “不,不用了,我很好。”舒元蓁努力微笑着。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真的吗?”舒元蓁用力掐掐自己的脸颊。“现在,红润一点了吗?”

  “你……”江灿风轻叹一声,苦笑着说:“是,非常美丽。”

  “谢谢。”舒元蓁淡淡一笑。

  回到座位上,马安乎和丁彦芬已经恢复正常了,因为他们又开始没完没了的拌嘴;江灿风和舒元蓁也很有默契的一起展露笑颜,刚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呢,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晚餐结束之后,丁彦芬和马安平藉故要去买东西,就先离开了。

  江灿风明白他们的意思,他很乐意送舒元蓁回家,可是,后者却客气的推辞说,她搭公车就可以了。

  江灿风当然了解她想一个人独处的心情,但那也应该是回家以后的事,如果因为精神不济,在路途中发生什么意外,那就糟了,所以他坚持送她。

  两人在路边争执了好一会,江灿风故作气恼的说:“魔镜说,世界上最小气的人是一个名叫舒元蓁的女生。”

  舒元蓁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似乎在说,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江灿风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自言自语的说:

  “她真的非常小气,不管在外面捡到什么东西,都不肯跟朋友分享,只想偷偷藏起来,再躲到朋友看不见的地方,自己一个人独吞。朋友还以为她捡到什么宝贝呢,结果,全是一些尝起来又酸又涩又苦的‘糖果’,那些名叫伤心、痛苦、孤独、寂寞的糖果,朋友的口袋里也很多,一点都不稀罕。”

  舒元蓁的眼眶红了,她别过脸去,不想让江灿风看到她悲伤的样子;同时,她也有些生气,自从认识他之后,她变得很爱哭,以前那些坚强的自制能力,不晓得都跑到哪里去了。

  “上车吧。”江灿风打开车门说:“放心,我绝对不会抢走你的‘糖果’。如果你喜欢,我甚至可以把我口袋里的全送给你,让你比较看看,谁的吃起来比较够味。”

  舒元蓁转过头来凝视着江灿风。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有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伤心事吗?

  上了车之后,舒元蓁一直沉默着,江灿风也不问任何话,他知道此刻的她,最需要的是安安静静的休息。

  江灿风按下音响播放键,轻盈柔美的钢琴演奏在两人的耳畔间流转,悦耳的音符总能纡解紧张和闭锁的神经,舒元蓁的心防慢慢卸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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