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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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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姑娘,你……怎么突然有点冷呢?”明明是初春,怎么会觉得冷?易阳搓搓上臂,畏冷的说。 北方的春天来得总比南方迟,他们才由已算是北方的洛阳来,但洛阳的春天已至,这儿的春天却来得更迟些。 “咚”的一声,喝完药的风蝶衣就这么笔直倒趴在床上,上半身悬于床外。 唇角缓缓滑出一道黑色的血迹。 易阳一见,先是愕然,随即惊惶的扶起她。 风蝶衣半合着眸子任他摆弄。 她先是发觉自己被点了几个穴道,然后察觉有股内力自外逐渐向她体内扩散。 尔后,她想问他问题,眼前的景象却分化为数个,再分化成无数个,天旋地转…… “蝶衣姑娘?蝶衣姑娘!” 易阳的叫声近在耳边,她想开口叫他小声一点,别总是大声小叫的。 打从她认识他开始,他总是扯着嗓子在叫,难得看到易阳假扮书生如此惟妙惟肖,连书生特有的气质也拿捏得宜,比如渲大惊小怪的叫声。 后来她有没有开口,她自己也不晓得,只知晓有人抱起她沉重的身躯,有人在她身边叫她。 “蝶儿……” 是他吗? 那个深印在脑海中的那个人吗? 为何用如此亲密的口气唤她? 为何他的声声呼唤中有着显而可见的焦灼? “蝶儿……蝶儿……” 她的意识飘远,回到五年前的那个夏天…… 第五章 南方的夏天实在是热得教人受不了。 年方十五的风蝶衣刚和弟弟风幽禽一边练功,一边打着他们打从出生以来便争到现在的“争名”架,打得她全身热汗。 没办法,谁教她和风幽禽投胎做了姐弟,又有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教他们共享一个名字,这任谁也不会服气的。 一身热气的她一边推开自己的居所茵湖轩一边挥汗轻叫着服侍的奴婢水儿,但水儿不在房内,她只好一切自理。 “天!这是什么鬼天气!热死了!”风蝶衣咕哝着,以最快的速度换下汗湿的衣裳,再挑一件她最钟爱的水绿纱衣穿上,稍微整理头发之后才清爽的倒在窗边的太妃椅上,舒适地叹口气。 “好舒服。”自窗口拂入的轻风缓缓吹过她的脸,让她舒服得想就此一生都赖在太妃椅上不动,就这么享受的睡死。 嗯……这样的午后,不睡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风蝶衣放任自己地合上眼眸。 突地,半梦半醒的风蝶衣被惊醒,她嗅着空气中飘来的淡淡的危险的味道。 意识到一件事——有人! 灵眸悄然游移在曾经以为只有自己一人的房内,数度不放弃地搜寻之下,她终于发现阳光照不到的暗处有诡异。 “是人就光明正大的出来。”风蝶衣闲散的把玩着发丝,一边站起身子,一边垂眸淡道。 没有动静。 风蝶衣黛眉微蹙,一抹银影闪过,直飞向暗处。此时,隐身角落的暗影稍稍动了下,他的身影半隐在暗处,半曝在亮处,阴暗的气息教风蝶衣不由得全身一颤。 “报上名来。”风蝶衣位于背光处,是以瞧不见似幻影又似实体的他。 黑色的衣摆因吹入房的风而扬起,风蝶衣这才看清此人有一副瘦削的身形,但她不会因为他的外表即妄下结论。 可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却让她提早感受到冬日来临的寒冷,她握紧拳,不愿在初照面之际即先输了气势。 “你有何目的?”风蝶衣平常是一言不和即开打的豪朗女子,可眼前的景象教她不敢轻举妄动。 “冰魅银针不过如此。”来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平缓而低沉,活似涧谷间敲落在岩石上的冰冷水珠激起的声音。 冰魅银针本就只是用来制止人的行动,又没淬上什么毒物,当然不过尔尔。 “你是谁?”风蝶衣的问话含在嘴里,睁大灵眸,不甚相信眼前所呈现的景象。 那人踏出暗处,俊逸洒脱的样貌,修长却不单薄的身材,一双寒眸似看透世间人事物般超然,却隐隐透着强烈的憎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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