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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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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怎么了?小嘴噘得老高?”苍挹玦将自单燏那儿拿来的玉串上比较长的线,重新挂回脖子,却见坐在他身边的单燏噘著小嘴,鼓著腮帮子,一副需要人嘘寒问暖的模样,於是开口。 “我还在娘亲肚里的时候竟然就被我爹亲给卖了。”单燏向来习於掌控一切,即使无法掌控,好歹也得知晓,即使无法知晓,好歹也要有人通报。 可自己的终身就这么被订下,且还是自己的爹亲提出来的,教她怎么不呕? 原来,十八年前,她还未出生之时,单好运和夫人花光了嫁妆以偿自祖父累积到单好运身上的债,两人无债一身轻,开始为前途奋斗,单夫人留守泉州,开了问香铺,兼卖南洋杂货,而单好运则负责载运这些货到各大城市去兜售。 一日,单好运因缘际会救了苍海的命,苍海那时染病,单好运好人做到底,散尽全身欲带回泉州的钱财,照顾他直到他病好为止。 苍海感念在心,执意报恩,单好运想了想,於是将妻子肚里那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儿指给苍海的孙子,也就是现在的苍挹玦。 两人以苍海身上的玉琮切大小,小的给单好运带回去,大的由苍海拿回给孙儿,当作日後相认的定情物。若单好运生男,无所谓,两人可当一对好兄弟;若单好运生女,两人便是一对未婚夫妻。 之後他们一个回苏州一个回泉州,虽未有联络,但这份婚约始终在他们心中存放著,直至单燏即将满十八岁的这个时候。 “嫁给我这么不好吗?”苍挹玦笑问,手拂掠过她的颊边,就著烛火细瞧她清妍的俏颜。 “玦哥哥,你一点都不生气吗?一点点都没有?”单厢小手搭上他的大手,轻声地问。“其实我也不是觉得嫁你不好,只是咱们两人打从一开始就被设计到最後,很不甘心——” “我们有被人设计陷害凑作一对吗?”苍挹玦扬眉,幽黑的瞳眸只驻留在单燏身上。 “没有吗?”单燏腮帮子更鼓了。“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到泉州?不正是爷爷以传家宝玉失窃的理由将你引来的吗?还安排人家偷走香炉,将香炉寄放在我家铺子里卖,一路留线索让你追来,也不想想你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受到什么苦……” 一想起他们这两个月的逃亡生涯,单燏一点也不觉得好玩,她只精於靠著一张嘴和比他人多了一点的心眼赚进大笔钱,即使撒点谎言、说话浮夸些,那都是为了生意。 但逃亡,她不擅长,这两个月,若只有她一人,而无狻猊和苍挹玦同行的话,只怕她不到三天就被捉回去。 “原来你在担心我的安全。”苍挹玦笑弯了眼 “谁……谁担心你的安全来著?我……我是在跟你说正事……啊……呵呵呵……别……别啦……”单厢说到一半的话因苍挹玦的突袭搔痒而逸去。 她和狻猊一样都很怕痒。 “原来你怕痒呀,伯痒还敢一直欺负小猊。”苍挹玦拥著她,她娇喘不已的笑瘫在他怀里。 “玦哥哥,你太坏了,竟然搔我痒。”单燏全身没力,连嗓音也软软柔柔的。 “对不起罗。”苍挹玦抱紧她,不让她滑落,脸上满是笑意,“你仔细想想,爷爷和岳父并没有强迫我们一定要在一起不是吗?至少我爷爷一直都没有提过我有个未婚妻,他只是告诉我,有看到喜欢的姑娘就去追回来,只是我生性孤僻又少言,很少有女孩子喜欢,亲事便一直拖著,也许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爷爷他们只是起个头罢了。真正在一起的人是我们两个呀,假若我们对对方都没有感情,我不反弹,你也会反弹的。” “难怪你一点也不生气。”单燏攀著他的颈子,开怀地笑了。 “是不知该不该生气。我承认对你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第二眼也挺差的,直到咱们能一道见著小猊,你护卫小猊的举止,让我开始对你改观。” 苍挹玦的情感沉敛,而单燏的喜恶常掩於天花乱坠的言辞之下,两人在某方面相似却又是如此的不同,才会被对方牢牢的圈住。 “呵呵,我真有那么坏呀!” “你不坏,可心情差时就很坏了。”苍挹玦明白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见著的是单燏最差的一面,但他宁愿见到她最差的一面,也不愿领受她那似真还假、探不清虚实的一面。 “哼!”单燏冷哼一声,嘟起的红唇教苍挹玦俯首给吻去。 “玦……玦哥哥……”单燏轻吟低喃催化著苍挹玦的情,他紧抱住她,几乎控制不住内心奔窜的狂情,唇舌的逗弄再也满足不了他们—— “好哇!你们两人藏在这儿,本大爷一醒来就只瞧见个陌生的宅院,肚子饿扁了也没人理,好不容易找到你们,你们竟然在这边谈情说爱!”狻猊踢开大门,打断两人的耳鬓厮磨,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堆,口水喷得满屋满室。 “唉!”苍挹玦无奈一笑,被硬生生打断欲望可不好受,他轻推开单燏。“燏儿,你快些喂小猊去呗。” “小猊,你真是……”单燏瞅著狻猊,好气又好笑。 “怎样?怎样啦?”狻猊毫无自觉的拉著单燏。“快给我饭吃,肚子饿扁了,快扁了!” 单燏将它带著的香炉置放於桌,自怀袋里掏出香粉,点起薰香。 夜,深重,情人的心,交系。 有人嗫嚅地不知在说著什么。 有人喃喃地不知吟唱著什么。 那是在对我说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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