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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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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慕容少怀跟随着狱卒,然后在他的安排下进入一间牢房,刚好就在啸月的牢房隔壁。 “如果有任何事,请大人再传唤一声。”锁好门,狱卒还特地说了句。 “谢谢你。”慕容少怀一颌首,狱卒随即离开了。这个牢房关过的全都是在朝中有身分的人,因此比一般的牢房要干净整洁许多。 啸月从慕容少怀一进来,就满脸惊疑的望着他。 “你……”她慌乱的问:“你怎么被关进来了?皇上答应过我不会将你扯进来、不会让你为我受任何罪,为什么你会被关进来?” 她紧张而关心的表情让慕容少怀有些感动,不过现在还不是软化的时候。 “既然这么关心我,为什么不告而别?”隔着铁栏杆,慕容少怀看着她复杂不已的神情。 “少怀……”啸月看得清他神情里有多苦。 “真的连跟我道别都不肯。就这样走吗?” “我……”她低下头,对私自离开的事有些愧疚。“你还没回答,为什么会被关进来?”她不答反问。 慕容少怀无奈的一笑。“拜宁王之赐,皇上只好对我做出处置。” 原以为无缘再相见,谁知道他却跟着来,同时也被判下狱。她不争气的泪水立刻氤氲了双眼。“都是我害了你。” “啸月,看着我。”他仍坚持要答案,“我们之间的情分,真的薄到让你连道别都不愿意说吗?” “不是的!”她低喊。“只是……我……我……再留在你身边,我会连累你的。” 像现在,即使她努力避免,他仍是下狱了。为什么皇上不干脆将她问斩呢? 那么少怀就不会受到她的牵连了。 “我并不怕。”他一再强调。 “可是我怕。”啸月终于看着他。“少怀,我知道你对我好,但现在的我已不是啸月,而是灵啸月。” “但你还是你。”慕容少怀看着她,自始至终,他专注的神情始终没变。 他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欺君”是唯一死罪,而谁都知道他与啸月形影不离六年,要说他不知情,谁都不会信,而且还有人会以此大作文章欲置他于死地。这些事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是啸月也好,是灵啸月也罢,在我心里,你的身分一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认定的唯一伴侣。”慕容少怀的眼神锁着她的,表情依然带笑。“也许这是天意,让你暴露了女儿身分,若不是这样,我这多年来的心情就无处可诉了。” 他低哑的声音,正说明他的内心里有多期盼这样的结果;现在啸月身上虽仍穿着男装,但长发披泄,即使不曾仔细装扮,她的模样在他心里永远是无可比拟的美。 “不,不该是这样的。”啸月猛摇头。“少怀,你该注意的是能与你匹配的佳人,而不是我;你有着大好前程,怎么能因为我而断送?” “大好前程?”慕容少怀轻嗤。“你不知道慕容世家的人一向不恋名利吗?” “就算你视名利如尘土,但你绝不会因为自己而连累整个家族。”啸月轻声道:“如今的我,是个身犯重罪的囚犯,连平民都不如,你能护我到何时? 就算你能承诺生死相随,但是你的家人呢?慕容世家的声名又怎么能因此而坠? 少怀,你想过这些吗?” 她何尝愿意离开他,但是世事却往往教人不得不低头。就算他愿意不顾一切的护她,她却不能不为他设想啊! 第八章 啸月的话在他们之间引起一阵沉默,慕容少怀与她对视了好半晌,相同坚定的眼中却是截然不同的决定。 “想过。”他的答案出乎她意料。“在知道你是女儿身时,我早已想过会有今天。” “你……” “明知道你身犯欺君之罪,我对你的情却没有减少,反而不断的加深;你能说我是自作多情,但面对你,我真的情不自禁。我希望此生能有你相伴,就不能放任你担忧的情况恶化,只能想办法为你脱罪。”慕容少怀靠近铁栏杆,朝她伸出手。“相信我,好吗?” “可是……你并不了解我。”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他已近而立之年,而她早过了女子婚嫁之龄,现在的他们都没有任性的权利,也不能以为一句“相爱”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虽然你一直女扮男装,但我们朝夕相处、同行六年,你能以一句‘不了解’就完全否决了我的心意吗?”慕容少怀深吸口气。“如果你能说,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相情愿,那么我就让你走。” “我……”啸月看着他满含炽情的眼,违心之论怎么也说不出口。 跟随他六年之久,她深知这个男人有多么光明磊落、重情也重义,让他无法不为他倾心。然而,他们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去坦承彼此的心意?!无论他或她的心意如何,她终究难逃重罪,只是为什么……皇上要将少怀也判下狱? 望着他,一颗晶莹泪珠毫无预警的滑落脸庞。 “都是我害你的……” “啸月!”慕容少怀急了,想安慰她偏偏受限于牢房的相隔,这该死的铁栏杆:“啸月,别哭!” 啸月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我没事。” “相信我可以解决所有的事,好吗?”慕容少怀再次温柔的低语。“相信我可以为你承担一切。啸月,此生若没有你相伴,我宁愿放下一切,与你走上相同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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