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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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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我终于受不了。那天,我记得我还发高烧,但我不顾一切跑了出去,可是没逃成,最后还是被他追上。他当街就狠狠教训我,我被他打得满身是血,我以为自己活不了了……”他眼神颤动了下,然后仿佛有些回神。“刚好那天义父出宫,他向那人买了我,带我回喜府,找人来替我治病,又找人教我识字、教我武功,收我当义子。” 他说的其实不多,但是水湄已从他的神情里看出更多。 他当时只是个小孩子,却遭受那么多恶劣的对待,他怎么会快乐?怎么会相信别人?她几乎无法想像,一个小孩子被关在笼子里整夜被雨淋、被雷声吓、又被打得满身是伤的模样;可是那却是炽烈真实的遭遇。 怎么会有人坏成这样?! 听着他的话,她眼眶红了,一脸泫然欲泣,紧紧的抱住他。 “都过去了。”炽烈回神,“那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你不该这么被对待。”水湄梗着声音。其实那些事才没有过去,否则炽烈怎么会怕雷声? “我没事的。”他反过来安慰她。 水湄吸了吸鼻子,没真的哭出来;如果她哭,炽烈一定也会难受,所以她不哭,不过她很生气。 “那个人在哪里?”她语气一转。 “哪个人?” “那个敢打你的人。”哼,她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炽烈蓦然领悟。“你想替我报仇?!” “当然,”她凶凶的说道,“他居然敢这么对待你,我如果还让他在世间活得好好的,“水湄”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炽烈一愣,不禁失笑。 水湄绝对是个美人,白皙的肌肤加上柔美的五官,任何一个人见到她,都无法不注意到她娇柔的身态和美丽无瑕的面孔;老实说,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但她凶恶的模样实在连一只猫都吓不倒。 不过,她的怒火却让他觉得窝心。 “湄儿──”他轻吻了下她。“他已经死了。” “啊,死了?!”她眨眨眼。 “嗯。”长大后,他并无意去复仇,不过那人死了的消息却是事实。 “他怎么可以死?我都还没替你出气,他怎么可以死?!”她气呼呼的。 “湄儿。”他再度失笑。 “哼,算他好狗运。”她嘟着嘴,很不甘心;但想到人都死了,她只好叹口气,抬头看他。“烈,不论过去我对喜公公的评价是什么在这一刻,我是感谢他的,感谢他救了你、收养了你,让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伟岸男子;可是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湄儿!”他搂紧她。“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他怎么能不爱她? 男女之间的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她记得在雷雨夜之前,炽烈谨守男女之间的分际,通常都是她故意捣蛋去闹他,而他绝对一次比一次闪得远,不让她得逞。 可是离开太原之后,一路上的炽烈跟之前的炽烈差好多,他同样是不大会开玩笑啦,可是笑容变多了,对她的胡闹百般纵容,不再一味逃避。 最大的差别,就是他的睡眠习惯变了。 以前住客栈,他会坚持两个人分住不同的客房,还会要她准时起床,可是现在才不是。 他会跟掌柜的要一间房不说,到晚上一定要抱着她入睡。 “烈,你变了。” “哪里变了?” “以前你会注重男女之别,可是现在不了;你不但没有要两间房,还每天抱着我睡呢!” “你不喜欢我抱着你睡?”他皱眉。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奇怪。” “我想抱着你睡。”这就是理由,他言简意赅。 突然觉得,他们两个有代沟。 “烈,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水湄一脸哀怨。 “我懂。”他搂着她进房,然后正色说道:“在还没有拥有你之前,我们只是陌生的两个人;可是在拥有你之后,我无法维持陌生。” 这种说法非常含蓄,但水湄已经听懂了。 也就是说,在尝过禁果之后,再要求他做个禁欲的圣人,那就是不人道了。 “有差别吗?”她喃喃自语。 “当然有。”炽烈的声音无比肯定。 炽烈是个守本分的人,他忠实、正直,对自己的要求严格得像稀有动物,包括他对喜公公的忠心;可是一旦确定她是他的人之后,所有的占有欲便理所当然地跑出来了。 在正式成亲之前,他会尽力克制自己的需求,但是他需要其他的慰藉──例如抱着她,拥她在怀里。 “我不懂。”想了一会儿,水湄苦着脸。 炽烈笑着抱了她一下。“你是个女人,怎么会懂得男人的心思?” “男人的心和女人的心真的差别那么大吗?” “或许。”炽烈不懂其他女人的心。 水湄顿了顿,突发奇想,“这是不是为什么男人总爱上勾栏院,而女人绝对不会去那种地方的原因?” 炽烈喝进口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你……你说什么?”他呛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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