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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我知道你很敬重你的义父,如果他坚持反对──”

  “如果我没有婜你,也不会娶别人。”他绝不负人。但若人负了他,他也不会轻易忘记。

  水湄望着他认真的眼,突然扑进他怀里。

  “你对我真好。”但她却瞒骗了他。

  “不论如何,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炽烈表白,很希望她能开口。

  “我……我……”我是夜魅!她两度提气,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不,她真的不敢。

  “湄儿?”她愿意说了?!

  炽烈一脸期待的神情。

  “烈,记住一件事,”她抬起眼。“我从来不想伤害你,也不想骗你,无论我做了什么错事,你都不要忘了,水湄与你相知相许过,水湄只爱你一个男人。”她好想哭。

  他明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怒火却几乎一发而起,但想起雷雨夜那晚的亲密,他又熄了怒火。

  “你会做错什么、骗我什么呢?”炽烈微笑,眼里却少了真心。“你是我在山西捡到的小孤女,除非你以后又突然蹦出一堆亲戚什么的、还有令人讨厌的身分,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生你气的。”

  水湄呼吸一窒,慌乱地看着他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已经知道了;但……他却又什么表示也没有。

  她愈想看清楚他的神情,就愈看不清楚,含在眼里的泪像是随时都会掉出来,她忍着不哭,不能哭,因为他一定会问原因。

  “我……烈,答应我,你会记住。”她勉强出声。

  “湄儿,为什么?”为什么要他记住?难道她永远都不想说?!

  “没……没什么。”她吞吞吐吐,与狂剑谈话过后的不安全涌上心头,就因为她无法下决定,所以她什么也无法做。

  “湄儿,不要暪我任何事。”他语气一沉。

  “我……我没有。”她低垂了眼,不敢与他对视。

  炽烈抬起她的下颌,倾向前再次印下一吻,抱着她越过内室地上那堆小沙包,笔直往床铺走去。

  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他迅速扯去两人身上的衣物,然后抵着她不断缠绵。

  是发泄怒火,也是想要她。

  他爱她,他居然爱她!为什么他会爱这个从一开始就欺骗他的女人?!他很想拆穿一切,但拆穿了又能怎么样?

  为避免一切后患的杀了她?还是赶走她?一旦她的身分曝了光,义父断然不会放过她,到时他要怎么做?

  炽烈的烦躁与矛盾全显现在毫不温柔的缠绵里,水湄感觉得到他的不对劲,却没有阻止他。如果她能令他平静,她不在乎自己变成什么样。

  面对他毫无节制的需索,水湄只是承受;等炽烈发觉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她身上已是处处吻痕与青紫。

  “湄儿──”他瘫软在她身旁,语气里有着歉疚。

  她摇摇头,娇喘未歇。

  “烈,你究竟怎么了?”她被他环抱在怀里,他抚着她眉头的动作已没有刚才的狂野,反而带着几分怜惜。

  他不语,只是看着她,眼神却穿透她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烈?”她有些担心。

  炽烈一向坦然直率,为什么此刻却将自己的情绪藏得那么深?

  为什么……他们明明拥抱在一起,她却觉得热离她好远?

  水湄眼里写着恐慌。

  “烈,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好害怕,烈!”为什么才一个下午不见,烈会变成这样?

  炽烈回神,眼神投向她。

  “湄儿,我能相信你吗?”他突然问。

  水湄一怔。“为什么这么问?”

  “我能相信你吗?”他重复。

  水湄闭了下眼。“你……当然可以。”

  不,不要相倍我,不要太相信我。她在心里喊着,却不能说。

  他眼神诡异。“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可……可以。”她咬着唇,灭了真正的心声。

  炽烈的眼瞬间冻结成冰。

  他多希望她坦白,但她没有,甚至一派自若。他动心的居然是一个这么擅于欺骗又工放心计的女人。

  他不是初出江湖,更不是一个会为了女人就忘了一切的男人,但他现在却被一个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炽烈一语不发的下床着衣。

  “烈──”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炽烈没有看她,迳自着装,外面突然传来的拍门声同时惊动了他们。

  “大哥,你在这里吗?”月灵在门外喊着。

  听见月灵的声音,炽烈大踏步出来开门。

  “灵儿?”

  门一开,月灵脸色苍白的拉住他。

  “义父……义父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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