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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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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喜欢女人笑脸迎人、宽怀大肚,咱们就当一个温厚端庄的王妃,教人寻不出半分错处。” “哦。”阿观又点头,只是怀疑,表现温厚端庄,就能改变男人心不在你身上的事实? “奴婢看得出来,王爷是在乎主子的,主子暂且将这口气吞忍下来,日后再一一翻出来同她算帐。” 琉芳想起过去几日,她进厨房拿主子的餐食时,老是碰见明月楼那位的贴身婢女槿香,趾高气扬,指挥东、指挥西,厨房若是没先摆弄何姑娘的东西,她就破口骂人,那副小家子气的样子,见着就令人打心底生厌。 若非月季约束着,说不定晓阳就同人家起冲突了。 阿观没说话,点点头。 “主子能想得明白就好,今儿个下朝后,王爷定还要过来看主子的,主子千万别摆脸色给王爷看,知否?” 阿观又点点头。 见她点头,琉芳这才安下心。 “主子稍等一下,奴婢去帮主子拿早膳。” 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话听进去,阿观就是静静地听着、静静点头,不发一语。 月季舍不得,她宁可主子发脾气、摔东西,宁可她大哭一场,发泄情绪,也不想她这样乖、这样听话。 “主子,你想做些什么吗?要不要用过膳,奴婢陪您到前面院子里逛一逛?”月季柔声问。 阿观歪着头,想半天后说:“我想写字。” “好。”有事做最好了,分点心神、分点哀怨,待心平气和,才能定下心绪,月季走到桌边,替阿观磨墨。 阿观定定神、提起笔,想起自己还欠爸妈一篇〈伯夷列传〉,想了想写下。 夫学者载籍极博,犹考信于六蓺,诗书虽缺,然虞夏之文可知也。尧将讯位,让于虞舜…… 她以为小时候背的东西,早在脑袋里失却痕迹,没想到笔下、记忆里的文章跃然纸上,一字一句,在大脑回路里渐渐清晰。 那么久了啊,背〈伯夷列传〉至少是国中时期的事,上回爸妈逼背的时候,她背得坑坑疤疤,还得靠“姜教授”一通电话解救。原来它始终存在,即使她以为早已经把它给忘怀…… 一篇她背完就要飙两句脏话的文章,历经那么久的时间都还在,那么爱情呢?丢掉爱情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让它在记忆中消失无痕? 丢掉?她已经开始考虑丢掉齐穆韧了? 原来还是考虑了啊,还以为满脑子空白,无法做有效率思考。很好,她是个不错的新时代女孩,想到分手不是哭得脸红心透,而是绝裂分手,非常好,她喜欢这种女生,喜欢不会被一场爱情彻底打败的女生。 万岁、万岁、万万岁,阿观加油、《古文观止》加油! 分明是鼓舞心情、激励自己,却在〈伯夷列传〉写到尾巴,在想到《古文观止》时候,掉下眼泪,泪水晕花了字迹,她越想停止,泪水越是奔流不息。 爸、妈、阿古、阿文、阿止,她的家人…… 她多么现实啊,非要在走投无路,才会想起自己的避风港湾。 可是她的避风港不在了啊,她根本无处可躲,她需要地方舔伤口,却发觉走到哪里都走不到她的处所。 啪啪啪,她听见泪水坠跌的声音,她无声啜泣,憋了一整晚上的委屈终于爆发。 第四十一章 对峙 月季看见她这样,鼻子也酸了。 她轻轻地抱住阿观,让她在自己怀中释放,她想,能哭就好,主子痛哭一场,很好。 月季低头看着怀中颤抖的主子,然后,眼泪也跟着脱缰。 这一路走来,月季看得比谁都清楚,主子无法忍受三妻四妾,无法忍受与他人共用一个男人,就算王妃身分再尊贵,她还是一心盘计着如何赚钱,如何逃离这个大宅院。 可是王爷来了,付出关心、付出真情,他放弃曾经拥有过的女人,来到她身边。王爷的真心让主子一点一点退,一点一点妥协,然后模糊了界线,爱上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 在宫里那几个月,她亲眼看见主子是如何思念、如何相信,又是如何说服自己王爷是把她摆在心中第一位。 直到柳氏、夏氏,几个妻妾陆续离开王府,她为主子感到庆幸,庆幸她再不必违反自己的原则与意愿,没想到…… 琉芳端着早膳进门,看见阿观放声大哭,连忙上前把东西往桌上一放,跑到主子脚边蹲下,她仰头看着主子的脸,跟着心疼。 琉芳声音里满是哽咽,说:“这是做什么啊,不都说好了吗?咱们暂且忍忍,日后定有让主子出气的时候,那个女人不过是罪臣之女,她怎么也越不到主子头上去的呀。” 阿观猛然摇头。 “我不是生气,我害怕,很怕、很怕,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家、没有兄弟、没有她熟悉的世界、没有她了解的定律,她剩下什么,只剩下身不由己,和无止境的妥协,她不要这样的人生。 “谁说的啊,主子还有咱们,还有月季、琉芳、晓阳、晓初,我们都在这里。”说到此,琉芳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好像受委屈的人是她。 阿观摇头,她不懂她,没有人会懂。 “不哭,主子说过的,团结力量大,咱们再团结一回,把妖女踢出去。” 阿观摇头,她不做这种事。 “不然,我去把晓阳、晓初叫起来,我们陪主子进宫,求皇太后为主子作主。” 她又摇头,这个世上没有谁可以为谁作主,没有人主宰得了谁的爱情。 不管琉芳说什么,她总是摇头。 她哭了又哭,好像有掉不完的眼泪似的,无数泪水倾泄着她满心哀愁,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恣情、恣意、骄纵的哭…… 终于,发泄够了,她决定不再哭,哭过一场、哀悼一回已经足够。 吸吸鼻子,她对自己也对月季、琉芳说谎,“我,不害怕。” 琉芳闻言,接话,“没错,主子有什么好怕的,该害怕的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还没嫁进门呢,就夜夜把男人留在自己房内,这算什么,半点名声都不顾了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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