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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空气都如同凝结,小小屋子里三个人对立而站,凝结的空气也将他们全都冻了起来。

  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发生什么事了,在那一刹那么他都做了些什么?范雅贤就知道,他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坏事,他刚才到底是说了些什么?

  他订了最好餐厅的烛光晚餐,准备精心挑选要送给她的礼物,连到时该说什么的稿子都写了改过又写、写过又改,最后再练过几十遍,这一切,都只为了把“嫁给我”三个宇,说得自然又煽情,让她没有拒绝的空间。

  可是,就在刚才,他不经大脑而后喊出,又被她迅速拒绝的那三个字,是什么?他的苦心经营,竟就教他自己么给毁了……

  她又做了什么?吴真央胸怀鼓动,不全是气的,她什么时候站起来的,应该说,从沙发上跳起来的:她不是要忽略他、无视他吗?怎么失态地跟他对喊起来了?不过这样的失态,他比她更难得。

  而她跟他争吵的内容是什么,她刚刚是不是一气之下,说了什么很狠的话?不然,怎么说完后,她的心便一下子空洞洞地难受?

  赖念祖吭都不敢吭一声,连眼睛也不敢轻易动一下,只有两只眼球瞪得像铜铃大,鬼祟地转来转去。

  他的妈妈啊!这可不关他的事,他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可怜的小哥……他同情他,是真的同情他!连他那一个调也没变的平板话语,此时在他听来,都有种令人心怜的软弱……是同情心的作用吧?

  “你说过,你并不讨厌我的。”

  她伤到他了,这次是真的伤到他了……吴真央知道,她看得懂他,要安慰吗为何必,这不正是她要的结果?既然误打误撞,干脆来个彻底,也断了他的念想、也断了她的犹豫。

  “我并不讨厌你,你很好的,真的!可是,跟你在一起我很痛苦,那也是真的。”她从没像这样真实地对他表露过什么,总教他自己去参透,可她这扭曲可憎的心思,对他来说,太难了!她不折磨他了,“雅贤,我的意思你能了解,对吧?”

  痛苦,她痛苦,跟他在一起时?所以她离开他,躲着他,不是他不好,只是跟他在一起,她就会很痛苦?这……他怎么可能了解?可他不该不了解她的,不行、不行,他要试着去想通,他要……

  门开了,一个绑着辫子、穿着运动服的女人推门后,就是一愣。

  大眼在三尊雕塑前二扫过,不懂赖念祖的脸是在抽什么筋,“呃,老大,有客人吗?”

  喔!看他是请了个多没眼力的杂工!

  范雅贤没听见女人的话,但门开的声音他是听得很清楚的,脑子里有个飘匆的意识在告诉他,那扇门是为他而开的。

  此时,他什么都不想考虑,于是他遵从那个意识,向那扇开着的门而去,出去时好像还撞上了什么,他没在意,将自己没入了黑漆漆的楼阁。

  “好痛哦,那个人在搞什么啦!”祝子瞳揉着自己的肩膀,抱怨连连,但马上她就被罩在男人巨大的阴影中,过去丰富的经验告诉她,是她又做错什么事了。

  “你还敢说别人,怎么不看看你自己是在搞什么?出门买个烟去了那么久,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

  “我去买那么久是因为,附近的烟店都不卖烟给你了啊!都叫你把先前赊的帐还清再说,我才惨好不好!”把怀里的袋子推给他,“再说,是刚才那个人不对啊!我就在他正前方,他还整个人撞过来,要不是我机敏躲得快,痛的就不只是肩膀了!那人是受了什么刺激啊,被人抢了老婆吗?”

  “你!”谁来管管她这张嘴啊!赖念祖忙转身陪笑,“真央小妹,你别听她乱说,她身体健壮得很,被牛撞个十次、八次都没事,何况是你家那位……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啊!”

  祝子瞳语不惊人死不休,吃惊地捂住嘴巴,声音还是无比大:“真央姐,你眼眶红了耶!是谁欺负你了,谁把你惹成这样?我去找他……啊!”面前就有个可疑的人,“老大,你不会吧?真央姐那么信任你,你再饥不择食,也不能对自己人下手啊!”

  “又关我事?你闭嘴啦!”

  赖念祖庞大的身躯倒是意外地轻巧,三两步蹦到了吴真央身旁,讨好地拍着她的肩,哄她坐下;没有太过关注她的异常,倒是终于败给好奇心,委婉地打听:“来来,真央小妹,跟你祖哥哥说,那小哥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突然蹦出个前夫,做哥哥的我都不知道?”

  祝子瞳一听,双眼一亮,也跟着蹦过来,抢到吴真央另一边的位置。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她跟范雅贤离婚时,都还不认识他们呢!“祖哥、小瞳,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不麻烦,怎么会是麻烦呢!”实际上,要是这种麻烦,隔三差五地给他添一些,他还很欢迎呢!“不过真央啊,你不要怪我话多,让那小哥就这么走了,好吗?”

  吴真央盯着桌上的水壶发呆,赖念祖挠了挠头,掂量了好一会了,才又壮大胆,再摸一把老虎须,“说实话,我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可是关系还算不错,我从没见过你像今天这样,红着脸动气,有句俗话是怎么的?打是情、骂是爱啊!你骂他骂到自己眼眶先红了,那你对那个小哥,就肯定是不一样的!男女间的事嘛,不要冲动,何必一时赌气,误了自己?你要是想把那小哥抓回来,一句话,老哥我现在就冲下楼!”

  她……她刚才的样子,真的很教人担心吗?不然,怎么连一向对凡事都大而化之的赖念祖,也一本正经地对她念叨起了他最不擅长的事?竟然会被他安慰这些,她也真是够惨了!

  自嘲地笑了出来,“祖哥,我不是在赌气,你就别瞎担心了!就这样吧,这样也好,就是要让他走……”

  “啊?你不后悔啊?就算要分开,也好聚好散嘛!搞这么僵,不好!”

  “总之都是不好过,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她深吸口气。

  祝子瞳跪在沙发上,埋头正往窗户下面看,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看上去十分惊险,她缩回脖子,指了指楼下,“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下面停了辆黑色的车,是那人的吧?这栋楼应该没人开那种车,那车还停在楼下耶!他还没走,是不是在等真央姐啊?”

  “笨,哪有人会白目到那种程度的!”赖念祖粗掌蹭着方颚,“依我看,小哥八成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一时无法行动了,没看他走出去的样子,像丢了魂似的吗?被真央说成那样,哪个男人受得了啊?不会在车上想不开了吧?”他这话半真半假、添油加醋,完全是说给吴真央听的。

  按平时,吴真央用脚指头都能算出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可是现在,她七拐八弯的肠子全掰成了一条直线,直通着楼下的那辆车。

  窗户就在她身后,可她就是不让自己回头。

  “也没有……太过份吧?”她眯起眼,很艰难地试着为自己辩解,好似也在安慰自己;她只是说得“直接”了点,又没有指责他什么,应该不会那么严重才对……

  “不过份?你说你?”赖念祖“啪”地在自己额头拍了下,“要是我求婚的女人,对我说出那种话,转头我就找一面墙撞死算了,一了百了!不过小哥是小哥,看他的样子,不像我这么脆弱,顶多也就是喝喝小酒,醉死个十天半个月吧!”

  很不幸地,那个男人恰好十分地“脆弱”,想法还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如果他真能想到藉酒消愁,那该是件值得欣慰的事了。

  十根手指拧成了个死结,连她的心也被搅得难受。

  好吧,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冲动”,专挑他的罩门下手,她也是一时没忍住,谁教他也专找她的罩门挑衅?

  说他失魂落魄?细想一下,他离开的时候好像是不太对劲……他在楼下不走,是在做什么,哭吗?还是……真的做什么傻事?不会、不会……他只是心肠比一般人软了点,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可是,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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