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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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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子乌日克朗与幺女蕊娜在母亲的教导下,也学得一手纺织与染布的工艺,分别成为柳家的织户与染户。 长年的感情,使得两家的孩子也同是儿时玩伴,即使是主雇关系,倒也像自家兄弟姐妹和乐。 一名穿着窄袖上衣,薄施淡妆,却难掩天生艳丽姿容得女子,一脸笑眯眯地从内室掀帘而出,一张嫣红的俏脸配上一双乌黑的慧点大眼,是柳叶村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怎么,就一定得固定什么时间我才能来拜访大伙儿吗?” 瞅了一眼迎面而来的小美人,柳锦儿既好气又好笑。 蕊娜唇角泛起笑容,露出一对小酒窝,捉狭地道:“我可没这么说,不过嘛……” “不过什么?”这丫头老爱只将话说一半的坏毛病怎么还没改呀! 蕊娜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的说了,“不过是咱家倒是有个痴心汉,天天巴望着你能来呢!” “蕊娜,别胡闹了!”朱大娘睨了女儿一眼,原本要她适可而止,不料接下来的话却越描越黑,“想你大哥天生脸皮薄,就别再替他瞎添乱了!瞧那个傻小子,早上才听说大小姐要来咱们村里,下午就忙着张罗,又是杀鸡又是宰羊的,都不晓得他究竟是织坊的师傅,还是饭馆的大厨呢!” 就在这个时候,朱大娘那一席不知是褒是贬的叨念,恰巧落入门外正欲踏进屋内的男子耳里。 “娘,您说什么呀!”乌日克朗黝黑的脸庞透着红光,见着心上人来访,一颗心也悬在半空中,慌张得连手脚都开始不听使唤。 结果他一脚才踏进厅堂,就让门槛狠狠绊了一下,好不容易踉踉跄跄的站稳了脚步,却又撞上一旁的织布机,将织布机上已完成大半的织锦全都扯得松脱掉落了。 一旁的蕊娜惊见大半个月来的心血一瞬间竟成了一堆散开的丝线,心疼得直跳脚。 “哥,瞧你干的好事!”天啊,她牢牢苦苦织了大半个月的织锦,这下全都毁了啦!“我真受不了你,为什么每一次见着锦儿姐,整个人就像是得了失心症似的,老是横冲直撞地搞破坏?” “别恼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乌日克朗低声咕哝了句。 “废话,若是故意的还得了?”岂不是连房子都要教他给拆了? “好了,蕊娜。” 嗅到空气中一阵阵火药味,导致这一场兄妹哄墙的罪魁祸首赶紧跳出来打圆场。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反正你这批织锦我又没赶着要,你就别再责怪克朗了。”柳锦儿摆摆手,有意平息这场战火。“再说,我又不是吸血虫,你慌什么?” 此时,一个满脸血迹的男子忽地破门而入,还来不及开口,即神色痛苦的倒卧在地上,瞬间震惊了屋内所有人。 首先回过神的是乌日克朗,他一个箭步街上前去,搀扶着浑身是血且奄奄一息的男人。 “不好了,有盗贼、有盗贼……他们……”男子断断续续的说着,脸上有着痛苦的表情。“他们抢了染坊的七彩鸳鸯锦,还伤了人,有好多好多人……都教那一群恶贼给伤了……”话落,男子旋即陷入昏迷。 “福哥!”蕊娜惊呼了声,一颗心险些从口里跳出来。 乌日克朗则跪在地上,屏住呼吸,试探着男子的脉搏,并查看伤势,在确定对方无恙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没事,只是昏过去了,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大多也是沾上的,不碍事。” “他不碍事,我的事可大了!”柳锦儿板起的脸上布满阴霾,一双眸底燃着狂怒的火焰,咬牙切齿的道:“我倒要见识见识,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屡屡在我柳家的地盘上肆无忌惮的强抢夺掠?” 说罢,沉不住气得她身子一旋,便飞也似的冲出屋外,撩衣卷袖,预备与那群凶神恶煞一决高下。 “锦儿小姐,别去,危险啊!” 眼见柳锦儿没头没脑的跑去送死,几乎完全没有思考,爱护伊人心切的乌日克朗不再迟疑,也紧紧追随着佳人的身影一道离去。 一场使尽全力的较劲,柳锦儿额前的发丝都湿透了,红扑扑的脸上布满了汗珠,气息急促,不断喘着气。 虽是敌众我寡,渐渐不敌的败下阵来,好歹她目前仍尚有余力苦撑,还不至于让对方占了便宜。 至于那个原先心系佳人安危的乌日克朗,仅在短短十招之内就教对方摆平了,倒在一旁。 话虽如此,盗匪头子也不轻松,几番缠斗下来,不但没有占过什么上风,就连右眼窝也教柳锦儿抡出一记淤红的印子,让他又痛又恼,心底着实狠得牙痒痒的。 “这个臭丫头,看起来没几两肉,想不到还挺能打的!”小巧的拳头一点也不软弱,又快又很,拳拳都击中他的要害,是个十足的练家子。 “这还用得着你说?” 轻喘着调息,柳锦儿丝毫不敢懈怠,依然架势十足,嘴边不忘嘲讽,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仿佛游刃有余。 “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她得意洋洋的说:“况且,你也不过是个肥矮凸肚、嘴里已无半颗牙的糟老头儿,对付你们这班混蛋,我柳锦儿一人便绰绰有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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