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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下一瞬间,柳锦儿感到一股温热已然欺上她的唇,陌生的气息、陌生的触感,教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呆愣当场。

  他先是蜻蜓点水般在她软嫩的唇上轻柔地啄吻了下,接着以湿软的舌尖轻挑开她的双唇,热后以缓慢、温柔的方式探入,以一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步调吮吻、挑逗她的小舌,调情似的与她嘻嘻缠绕,令她感到一阵醉人的昏眩,再也想不起还有另一个真实的世界。

  很明显的,黑衣男子正对她做出一些超出发乎情、止乎礼的事,完全脱离所谓男女之间该有的道德规范与教条,但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介意。

  事实上,他像是故意的,故意吻得她如痴如醉,忘了一切,任由他放肆到底。

  他成功的令她更加偎向他,毫不压抑的感觉着这个激情却又全然陌生的拥抱,让她恣意地品尝他的热情,感受他的给予,让她完全迷失在他所带来的美妙滋味中,彻底降服,任由他一再侵略、蹂躏、占有。

  所谓一吻定情,就是这么说的。

  在昨夜以前,柳锦儿始终以为,就算有一天嫁人生子了,她也绝不会被任何一个男人吃定,但这个长久以来的自信却在昨夜彻彻底底被瓦解。

  教人最呕的是,对方还是一个她连名字也喊不出来的陌生男子!

  “小姐,您还要捧着那块黑布到几时呀?瞧,您午膳连一口都没吃。”想成仙了不成?

  自从三天前小姐不知为何在半夜失踪,隔天清晨于城西郊外慕容书院的屋脊上被人发现以后,之后所有的行为举止都出现了极大的变化。

  首先,以往每一餐固定两碗饭的她,如今缩减为三口饭量,而且还忘了要夹菜。

  其二,在她被点了穴道,足足在人家屋顶上“罚站”一夜后,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似的,成天不仅茶不思饭不想,还老将一块不知从哪儿来的黑布兜在怀里,早也带着,晚也带着,只差没将它裁成肚兜穿在身上!其珍爱的模样,犹如情郎给她的定情物,时时刻刻都舍不得搁下。

  其三,她开始老是自言自语,而且完完全全把旁人视为无物。

  好比现在。

  此刻,小翠嘴边的叨念就像一阵风似的,呼啦呼啦地从耳边吹过,柳锦儿不但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整个人更宛如置身在无人的云端,完全没有人可以闺入她瑰丽的幻想中。

  经过那一夜,柳锦儿对于黑衣侠客更是难以忘情了,整个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他,就连喝口茶水,也仿佛可以在杯中见着他俊逸的倒影。

  唉!该如何才能再见他一面呢?

  只可惜,她对于黑衣侠客的线索就只有手中这块蒙面巾,教她就是搔破了头皮,也想不出他的真实身份究竟为何。

  依他来去如风的身手,应是习武之人,可是在长安的武馆之中,她未曾见过那样一号人物,除了他的嗓音……她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你……究竟是谁呢?”柳锦儿低低地道,语气轻得仿佛一声呢喃。

  一旁正为主子整理衣裳的小翠,不明就里的应了一声,“我不正是小姐的丫头小翠吗?”难不成她还是张三李四?“小姐该不会连我也给忘了吧?”

  过了好半响,依然不见下文传来,这时小翠才发觉,原来是她那个宝贝主子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了。

  天,有没有搞错,难道陷入恋爱中的女子都会变得如此失常吗?

  见小姐如此苦恼,心思细腻的小翠,立即想出一招妙计。

  “其实这事说来也不难呀!小姐只消贴出告示,说愿将一匹咱们柳家珍藏的金缎赠予救命恩人,对方还会不领情吗?”

  想那金缎价值连城,皇上大婚时曾经选用来裁制衣袍,除此之外,还不曾见哪户人家用上一回呢!

  “何况我瞧那侠客公子还是位雅士呢!”觑了一眼小姐始终不离身的蒙面巾,小翠自顾自的说下去,“您想呀,那个是用来蒙面,他还讲究得很呢!挑了一块绣着金丝龙纹的上好黑绸,这样会比较神秘吗?”

  小翠这番话犹如一记当头棒喝,立刻敲醒了柳锦儿始终浑沌的思绪。

  “对呀!”柳锦儿一双灰暗的眸徒然发亮,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这是从他身上拿来的东西,只要从这上头追查,肯定能把他揪出来的。她早就察觉这一块金丝龙纹的精致绣工实属罕见了,说不定对方还是个颇为懂得绢缎工艺的鉴赏行家呢!

  倘若真是如此,她以柳家珍藏的金缎诱之,还不能一举“引蛇出洞”吗?

  想着、想着,柳锦儿一张芙颜不禁转郁为喜,绽开一抹兴奋的笑容。

  “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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