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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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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个帮忙磨墨、一个题笔写‘赎身契’,待俩人双双立下字据、各自言明所求之后,忽然有人在门外喊道。 “徐公子,老奴柳福,见您房中灯火未灭,可否进屋一叙?” “唉呀,不好,是福叔。”闻声,柳绫儿惊喘了声,若是让那个老古板看见她独自与男子共处一室,还不向爹爹告状去? 怔怔看着大大开敞的门房外一缕熟悉身影,她立刻感到一股寒意窜遍了全身! “刻不容缓,我得赶紧藏起来!”晚了,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交待不清了。 边说、她一边神色慌张地欲想在房内寻找一处藏身之地,只可惜这一间客房几乎没什么装饰摆设,就连一张屏风也着找不着,四面白墙,除了挂轴再无其他,贫瘠得与主人向来清简的性情如出一辙,教她怎么躲呀? 只见房中一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却是面不改色,浑身散发着一股安然自在的神态。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以惧之?”他说得坦荡,她却听出一身冷汗。 “子谦哥哥,你别傻了,那个老家伙是咱柳府中唯一一个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活的说成死的,要是让他看见咱俩夜半私语,还不把我们说成一个仗势猎色、一个卖色求利,淫男荡女,暗渡陈仓,府中偷情?” “没这么严重吧?”君子小人,总在一念思量,但将他说成是仗势猎色的小人,那未免也太过份了。 想他徐子谦一生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又岂是那种三头二面、钻墙打洞的鼠辈? 不过,形容她那一句卖色求利,倒是实话。 “没空跟你大篇长论了,我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再跟这二愣子闲扯下去,就要让福叔逮个正着了! “徐公子,您睡了吗?” 感觉门外的福叔就要闯进来了,她干脆直往他床上的被里钻。“我躲床上好了。” “不成,太明显了。”被窝莫名拢起一大团,教人不怀疑都难。 “那我躲门后?” “躲门后更不成,待门一关,你不就现形了?” “徐公子,如果您没有不方便,老奴就自个儿进来了?” 糟了,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柳绫儿也顾不上名门佳媛的教养了,一头就钻进了书案底下,紧捱着徐子谦腿边蹲下藏身,教徐子谦一张俊脸当场都绿了。 这时,柳福也推门进屋了,他只有沉忍住气,默不作声。 “徐公子还在夜读吗?” “正是。”他动也不敢动一下,僵笑着,问道:“福大叔半夜来此,是否有要事吩咐晚辈?” “没有没有,就是风湿病一犯,半夜睡不着,闷得很!恰巧见你房里烛火还亮着,就想进来坐一晌,没吵着你吧?”柳福借故言道。 “恰巧读完一卷,正发怔呢,您老请坐吧!”舒开了紧皱的眉头,徐子谦极力掩饰,表现出悠然自适的模样。 虽说他看似一派轻松,但只有柳绫儿明白,现下的徐子谦浑身僵硬,感觉几乎要变成一尊石雕,脸上甚至连一根肌肉都没有动。 “那老奴就叨扰了。” 她碰碰他,想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让他不用太过慌张。 “哪里。”他不理她,兀自与柳福交谈着。 咦?他怎么不理会她呢? 不死心的她,又使了些暗劲儿,推了推他的双膝。 但徐子谦仍是不动如山,看也没看她一眼! “我说……徐公子?”清了清嗓,柳福挑了一张面对他的椅凳,徐缓落坐。 “晚辈在。”故意忽视桌底下那一双捣乱的小掌,他不动声色的向柳福作揖回礼。 “算一算,你来柳府也有一段不算短的日子了吧?”柳福微笑一问。 这时,她又戳了戳他的大腿。 不理她。 捏他。 不理她。 摇他。 不理她。 终于,那一双捣乱的小掌在等不到任何回应之下,竟大胆爬上了他大腿内侧,就在即将接近令人极度尴尬的位置时,徐子谦脸色一僵,猛地一把擒握住桌底下那一对忙碌的小掌,将它们牢牢捏握在掌心里。 “应、应该有月余了。”这小ㄚ头,她倒底在忙呼些啥呀? “还习惯府里的生活吗?”柳福又寒暄了一句。 “托四小姐的福,晚辈在府中一切都安好。”语落,他一言不发,微眯着眼,瞥瞪了桌底下的她一眼。 只见她微吐舌尖,露出了一抹可爱的表情,然后对他绽出一抹甜美可人的笑容。 这时,柳福发现桌上还放着一盅人蔘鸡汤,“咦?这鸡汤……” “是四小姐……”顿了顿,发现差一点露馅的徐子谦,立刻改口道:“让ㄚ头给晚辈送来的。” 呼……语落,无论是桌面上的,还是桌底下的,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看来,咱家四小主对徐公子挺上心的呀?”既然‘妹有意’,那郎就不难说服了。 “确实挺好。”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讥讽地露出一丝笑容。 如果她的好,是没有任何心机的,那么她确实对他不坏,只可惜…… “要知道,人生可一不可再的事太多了,莫怪老奴直言一句,你能遇上咱家四小姐,可是上辈子修来得好福气呀!”说到后来,柳福干脆公开挑明,意图撮合两人的意思相当明显。 “福叔所言甚是。”他笑容依然有点勉强,悄悄松开了紧扣她的大掌,一本正经的道:“若非四小姐仗义相救,晚辈至今或仍餐风宿露,饥寒交迫于外。” 没来由的,看着被他松开的掌,她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悦,当他把大掌整个从她手上抽去时,她的眉头也绉了起来。 于是,她又戳了戳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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