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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我没打算离开。”他柔笑的暗示道:“今晚,我会一直待在这儿。”

  见他含笑望来。她心一慌,赶紧低下头去。不知为什幺,她突然觉得很窘,而且这一辈子从不曾如此脆弱过!

  她感觉到双颊发热。也晓得自己正在脸红,最糟的是,她发现只要他迎视她的目光愈久,她就愈无法呼吸。

  她渐渐地发现,原本始终对他抗拒的心,正一点一滴的消逝,在他无尽的包容与满满的疼宠之下,蜕变成深刻的情感。然后一天天、一点点的跑到他身上去了。

  难道,她真是爱上他了?爱上这一个俊美但专制,温柔却霸道,既是皇族却又是个宠妾成群的风流子?

  “看来,冷姑娘还能言语,那咽喉之伤应已无大碍。只要多加静养,定会很快康复的。”

  先前叫她误以为是天仙的女子,正朝地微微一笑,那红润的、稍稍弯曲的嘴唇,在迷人的微笑中更具诱惑力。

  “你是……”

  “艳娘是我特地为你请来诊治伤口的大夫。”闻天放微笑地为两人引荐,“同时,我们也正在艳娘的庄园内作客,好让你能安心养伤。”

  话语刚歇,他即小心翼翼让她再躺回床上,并细细为她盖上一床棉被,其一举一动,都让旁人看得出他对怀中女子的独宠与呵护。

  这一幕,自然也落人同为女人的柳艳娘眼底。

  身为女人,她深知那一名唤作情儿的女子,她对于闻天放的爱慕之情绝对不亚于她,因为当她望着他时,眸底的那一股深情与眷恋,早巳泄漏了一个女子对于一个男人的痴迷。

  一抹微酸的醋意,慢慢在柳艳娘心底发酵,她突然痛恨起闻天放的风流多情!但即便如此,这么多年来,她的一颗心仍是一心三思为他空守着……

  乍见他,是远在五年多以前,他与玉荣儿交拜如仪的喜堂上。

  当时,她便知道他是个不凡的人物,尤其当她第一眼见到他,她就知道自己将与这个丰姿俊朗的男人有着浓得比不开的关系。

  为了抢夺他,她略施小计,硬将怀有身孕的玉荣儿扣上一条偷汉子的罪名。寻常人家的媳妇一旦犯了七出之罪,重责游街,轻则休离,更何况是靖王之妻!

  最后,玉荣儿死了。

  全天下的传闻都说靖王妃因过于羞愤,加上心中有愧,无法面对即将从关外班师回朝的靖王,竟选在某一天的深夜自缢而亡……

  死者已矣,满怀希望的她,原以为自己将取代玉荣儿的位置,成为闻天放唯一的女人,岂料自从玉荣儿死后,闻天放温文尔雅的性情也随即大变,成了一个孤傲冷漠,只懂得日里美酒欢宴,夜恋青楼妓馆的风流王爷。

  然而虽是日日美酒,夜夜荒淫,却也不曾见他留恋过哪一名女子,就连她的湘馆,他也总是来匆匆、去匆匆,从不轻易留宿。

  这一回,他却为了这一位女子而破例,叫她颇有不甘的是,那女子还是个貌不如她的黄毛丫头!

  带怨的眸,又望了望床上负伤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鄙夷。瞧那张小脸上还留有旧疤呢!虽是不显眼,但就凭那几道残缺,那小丫头拿什么姿色与她较量?

  蓦地,像是挑衅般,柳艳娘转身对闻天放绽开一抹柔媚笑容,那笑恍若破云而出的阳光般,灿烂夺目、惑人心弦。

  只见她倚上前去,轻声细语地柔声道:“现已三更天了,艳娘早已为爵爷备好了上房,这儿就由吟风与弄月两姑娘接手成了。”

  她狐媚一笑,暗示道:“房内已备好艳娘亲自酿造的美酒佳肴,是艳娘专程献给爵爷的洗尘宴……”

  在闻天放的面前,柳艳娘从不吝啬展现自己的姿色与风情,为了得到心仪男人眸光的驻留与青睐,除了利用她的医术才华,她更是心计用尽,极力争宠献媚。

  在以往,他决计不会婉拒她这般极具暗示的邀约,但这一回。他却一反常态,丝毫不对她动半点心。

  他非但不将她此刻柔情万种的妩媚放在眼底,他那双强劲有力的大手甚至还冷峻地扳开了她圈套在他臂弯上的纤纤十指,力道是那么果断,却又那么决绝。

  “爵爷?”忽然被拒,柳艳娘媚脸上有着一丝挂不住的窘态。

  “我不放心这丫头。”瞅了床上病撅撅的人儿一眼,他语意深长的道:“说不准我前脚离开,她后脚就乘机逃之夭夭了。”

  “逃?这……”听吟风弄月两丫头说,那冷姑娘不是他新纳的宠妾吗?一路上游山玩水,闻天放对她可是宠爱有加,溺爱不已。

  今夜一见,确实也是呵护得紧,她……干嘛还要逃?

  “我哪里逃得了呀!”如果她千方百计地想逃走,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何苦还等到她身负重伤?

  “大……大笨蛋。”居然还当着众人面前这样笑话她,真是气死人了!

  “瞧你,就连骂人也有气无力,还是省点力气吧!”闻天放承诺道:“等你伤好了,我再给你骂个痛快,嗯?”

  “爵爷说的极是。”柳艳娘丢来一记不知好歹的眸光,娇笑了几声,劝道:“冷姑娘还是多多静养,别再胡思乱想的好。”

  咦?这笑声好似哪里听过……冷情儿蹙着眉,极力倾听着:“要是冷姑娘又再伤筋错骨,心疼的恐怕就是咱爵爷了,呵呵……”嗯!果然是熟悉得紧啊!

  冷情儿一双水眸死命盯着眼前笑得花枝乱颤,发上步摇晃得叮当乱响的女子,几百万个疑问不断向她袭来。直到柳艳娘欠身告退时,她的眉头仍是紧紧纠着……

  “怎么了?”从刚才醒后,他见她的眉头就没一刻舒缓过,“是不是身子还有哪儿不舒坦?”

  “我还有些犯头疼。”嘟着小嘴,她抱怨的道:“脖子上的纱布缠得我难受,我就快透不过气来了。”

  “忍耐点儿,这纱布还是得缠,否则让伤口暴露在外,会更容易因为感染而化脓。”他声音低低的,充满关心和温情,“我可不想再见到你身上还有多余的坑坑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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