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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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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衡量眼前的情势,她知道他们若不肯对那兰讲个清楚明白,他那执拗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他们离开的。 “我告诉那兰,你们是我娘家的人。”圆圆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你还说了什么?” 祈叔和陶妈冷瞪着她,暗暗大起警戒。 圆圆没有直接回答他们,反而侧转过头,看着那兰。 “其实祈叔和陶妈不是我娘家的人。”她对着那兰说道。 那兰早已猜到了。“如果不是娘家的人,那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师徒关系。”她不再隐瞒。 “在破屋时尚有一名男子和一名妇人,他们又是谁?”那兰当真像在升堂办案。 “崔叔和崔妈,也都是我的师父。” “你有这么多师父?”他惊异地挑眉。 “我有十六个师父。”圆圆淡笑。 “圆圆,你说得太多了!”祈叔和陶妈不敢相信她竟一五一十地招供。 “反正也无妨了,我现在只有第三条路可走,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差别了。”圆圆苦涩地一笑。 圆圆说的第三条路是她的“死路”,但那兰却误以为她已下定决心要跟他走了,所以脸上现出狂妄的喜色。 不过对祈叔和陶妈来说,他们就很清楚明白圆圆的意思了,他们望着她的眼神复杂难明。 “你们是哪个帮会?或是哪个门派?”那兰接着问。 圆圆沉寂半晌,才缓缓道出“朱雀堂”三个字。 一听见圆圆说出口,祈叔和陶妈顿时倒抽一口气,神色骇然。 “‘朱雀堂’?”那兰认真地思索着,隐隐感到诧异。“我居然没有听过这个帮会或门派!” “我们‘朱雀堂’并不在江湖上走动,所以你不会听过。” 当她开始说出从小到大被教导必须严格保守的秘密时,打从心底竟升起一股快意之感。 她不想再压抑,不想再控制了,这些像枷锁一样的秘密,她想全部挣脱开来! “圆圆,够了!”陶妈厉声阻止。 那兰发现这个“朱雀堂”是个很神秘的组织,如果不是在江湖上活动,那么活动的范围在哪里?目的又是什么? “不在江湖上走动,那‘朱雀堂’这个组织都在做些什么?”他把疑问直接问出口。 “我也很想知道。”圆圆深深注视着祈叔和陶妈。“但我只是个棋子,我只负责被人放上棋盘。那一日,我们在破屋初次见面时,我才刚从‘朱雀堂’被带出来,奉命嫁给南静王之子,生下子嗣好承继爵位。” 圆圆说得愈多,祈叔和陶妈的脸色就越发凝重。 “你嫁给韦世杰是奉命?”那兰很吃惊。 “是,不过没想到韦世杰在新婚当夜就被暗杀而死,计划因此失败了。”她苦笑了笑。 那兰震惊不已,他也绝对想不到自己竟然就是破坏她计划的那个人。 “所以……你找上我,好让你怀孕,只要你能生下孩子,那你的计划就可以继续下去?”他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荒唐的计划? “也能这么说,不过也并非是主要的原因。在我内心里,真正的理由和计划是无关的,我只有一个单纯的想法,只要不再回去‘朱雀堂’就好了。”她柔淡的细语,令一旁的祈叔和陶妈都怔住了。 “圆圆,‘朱雀堂’里的师父们并没有凌虐你们呀!”陶妈忍不住说道。 圆圆低垂着颈子,指尖无意识地在泥地上划过来、划过去。 “陶妈,如果有一只被关在鸟笼里整整八年的小鸟,她每天都得听主人的命令,教她学会很多她并不爱学的东西,她不能自主,得任人摆布,八年来天天看着同一片墙、同一块瓦砖、同一棵树,等到有一天她终于被放出来了,虽然也许听见主人的一声口哨声,她还是得立刻飞回主人手里,但是她终于有机会在外头飞翔了,她到这时候才尝到了快乐,而我,就是这只小鸟。”她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都击在陶妈的心上。 陶妈每天照料着“朱雀堂”这些女孩儿们,她也是听着命令做事,虽然她已经是和这些女孩儿们最亲近的一个师父了,但是从来不曾听见女孩儿们这些心底的话,而圆圆的这段告白,在她的心中淌过一丝柔软。 “圆圆,你本来就是孤儿,‘朱雀堂’把你养大了,就是你回报‘朱雀堂’的时候,要不是‘朱雀堂’的师父们给你们那么多教导,就凭你们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能有办法一个个都嫁给皇室贵族吗?”祈叔没能体会女孩子的心思,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忠仆。 “一个个都嫁给皇室贵族?”那兰抓住了他的话柄,讶异地抬起眉。“等等,为什么被安排嫁给皇室贵族是对‘朱雀堂’的报答?所有‘朱雀堂’的姑娘全部都被安排嫁给了皇室贵族吗?为什么?” 圆圆也和那兰一样投以疑惑的目光,不解地望着他们。 祈叔脸上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情,似乎很懊悔自己话说得太快了。 “我也是嫁进南静王府以后,才发现原来雁雁姊是嫁给了南静王,而我们都有一个相同的命令,就是生下子嗣。”圆圆若有所思地说。 “要你们每一个都替皇室生下子嗣?这有什么目的?”那兰直直盯着陶妈,等着她给答案。 陶妈凝视着圆圆,用一种审视的目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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