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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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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养心殿当差呀,是侍候皇上的吗?”绛彩双眼闪出一丝奇异的光芒。 “也能这么说。”他注意到她眸心蓦然绽放出一抹异常的光亮,暗暗猜测令她惊异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韫恬……这名儿我好象在哪里听过。”绛彩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人们都惯常用元羲帝称呼韫恬,没人有胆乱提他的御讳,因此她一时之间竟没有想起来。 “你是哪一旗的?”他不让她多想,起码跪在这儿还有人陪着解闷。 “正白旗,本姓郭布罗。你呢?你姓什么?”她把他当成了太监,便以为他是个汉人。 韫恬笑而不语,在这座皇宫里,没几个人能姓爱新觉罗,说了便没趣了,不过…… 裕贤也姓郭布罗氏,在裕贤被处死后她入了宫,不免令他生疑,这玉娃儿会是裕贤的什么人? “你为何入宫?”他轻松自若地笑问。 “我原是入宫选秀的,但是刚过了第一关就被淘汰了,于是被内务府指派到慈宁宫侍候皇太后。”她的头微微偏向一边,恍然抚摩着鞋上绣的浅碎花。 韫恬脸上的笑意敛去,她是正白旗人,姿容娇艳远胜过入选的三名秀女,为何在第一关就被淘汰? “你是上三旗,模样又生得美,应该有机会可以选上秀女,怎会被淘汰?”内务府此举有违常理,是怕她争了谁的宠吗? 绛彩咬唇不语,犹疑地看着他,她发现他脸上没了迷人的笑容以后,眉目间竟隐隐透出不怒而威的气势。 “韫恬,你真的在养心殿侍候皇上吗?”她怔怔地眨了眨眼。 “是,也不是。”他笑瞇了琥珀色的双瞳。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是也不是?”她娇嗔地斜睨着他。 韫恬不禁怔了怔,心口掠过一阵悸动。 如果每天都能见得到这张甜美娇嗔的俏脸蛋也不坏,就不知道她是不是一朵毒花了。 “你想不想到养心殿侍候皇上?”他直勾勾地瞅着她问,笑容多了几分邪气。 “我是太后身边的人……” 绛彩话还未完,身后便传来荣公公惊恐的喝斥声。 “大胆绛彩,你怎么这样跟皇上说话,还不快跪下!” 皇上! 绛彩吓得魂飞魄散,想跪下却双膝一软,整个人往后栽倒。 “奴才没把下人管束好,请皇上恕罪!”荣公公吓得脸色青白,跪在地下连连磕头。 绛彩整个人吓懵了,惊愕的双眼呆视着韫恬那张俊美慑人的脸孔,连眨也不眨一下。 “朕都不恼了,你急个什么劲。”韫恬沉下脸,不悦地瞪视着荣公公,方才的好心情全部一扫而空了。 “是、是,奴才知错了。”荣公公磕头如捣蒜。 “绛彩,不必害怕,朕不会拿你怎么样。”看到她吓白了的惊恐脸蛋,韫恬就忍不住觉得心疼。 绛彩仍呆滞地望着他,渐渐的,眸中的惊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幽沈冷冽的眼神,她缓缓挪动双腿,恭谨地跪伏在地。 韫恬若有所思地盯住绛彩,得知他真正的身分,她的反应明显异于常人,在惊惧的那一瞬间过了之后,原本灵动活泼的眼神不见了,变得清冷而且漠然,不寻常的反应让他感到奇怪不解,也心生警戒。 “皇上,太后有口谕,她老人家已歇下了,请皇上先回宫。”荣公公趴在地上说道。 “知道了。”韫恬深吸口气站起来,这是他早已料到的结果。“绛彩,朕明日再来看你。”他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绛彩跪伏着静静不语,她彷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指尖拚命抖颤着。 韫恬转过身,大步走出去。 这玉娃儿究竟是谁?看来要叫韫骁去查个清楚了。 脚步声远到听不见后,荣公公这才缓缓站起来,对着静伏在地的绛彩低声骂道:“刚才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了,你也真是大意,居然没认出皇上的身分来,幸亏皇上没动怒,否则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荣叔不是说身上穿著明黄色绣龙纹衣袍的人才是皇上吗?我以为是做错事的太监公公才会这么被罚跪着。”绛彩呆呆盯着眼前的明黄绸垫。 “你好歹也是裕贤府出来的人,怎么连这点眼力也没有,皇上那身上好的缎料是普通太监能穿的吗?”荣公公训斥着。 “我没多想。”正确的说,是韫恬冠绝尘寰的俊容和微笑迷得她心魂不属,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丧失了。 “我看皇上挺钟意你,你要记着,皇上好美色,千万要把握住机会。” “我知道。”绛彩喃喃低语。 “进殿去吧,太后有话对你说。” “是。”绛彩站起身,随着荣公公进殿。 她仍然不敢相信,这个面如莹玉、双眸多情、温柔可亲的韫恬,竟然会是传闻中残酷、好色,并且抄了她主母全家的元羲皇帝。 方才跪在地上与她谈笑风生的俊魅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冷酷无情、贪好美色的元羲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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