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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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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每个国家都势均力敌,无时无刻不在伺机吞并他国领土,扩张自己的领土,却坏在没有一个特别强大,也就没有谁真正征服得了谁,是以大小战争不断;完颜徽的崛起,结束了这些战争,给人民休养生息的机会,功劳上自是不小。 他也并不是如传闻中,只会强取豪夺,不会治理国家的君主。相反的,他极认真的管理他所征服来的每寸土地,采取以汉治汉的方法,让征服地的主事者依其民情风俗去管理他们的土地人民,每月上报,税缴女真,军政大权也由女真统筹。 传言中的暴敛横征,也没有在他身上发生,事实上,他征收的税比起原来的要减少许多。那么那些传言,很显然是某些不甘大权旁落的人所发出的。 实际上,虽然不甘心,但她不得不承认,完颜徽是一个勤勉政事、留心吏治、体察民情的君王,他能称霸草原,着实有其出类拔萃、优秀可取的地方。 战败导致她愤恨不平的阴影,在看到了他卓越的政绩之后,不得不因心服口服而渐渐散去。 更令她感到欣慰的是,新罗国在宰相的主导下,除了由国变成附属于女真的城池外,几乎没什么改变,这也是她的身份到目前为止仍未被揭穿的主要原因。只是与皇兄长久的分离,无法获知他的任何消息,总是让她的眉深锁,无法舒展。 “我让你来这儿,可不是让你换个地方思乡的。” 冰冷直透背脊的声音自南宫嫃的头顶传来,与刚强的气息一起,轻易地扰乱了她匀整的呼吸。 她含忧带愁的眉峰一挑,对肆无忌惮破坏她思绪的人投以不悦的一瞥。 真的很想淡然的对完颜徽道一句:您下朝啦!可是在触及面具后的那道清冷时,又换成极端锋利的话语: “如果连这点思乡的情绪都不被允许,你不如趁早把我杀了吧!” 金眸迅速染上恼怒之光,他们两人就不能有个心平气和的开端吗? “不要以为薇薇喜欢你,我就会有所顾忌。” 完颜徽旋身坐到他专属的龙椅上,随手翻着要南宫宜拟的几道诏书。 工整秀丽的字迹一如他出众的容颜,但秀丽字迹里透出的柔和却一次也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 南宫嫃把另外一叠已经处理好的奏折送到他桌上,顺便以同样的锐利反击他的话。 “那很好啊,如果你肯告诉我,什么方法能让你快快杀掉我,我会很乐意那么做的。” 完颜徽翻着诏书,眼也不抬。“你如此轻生。 在新罗国等待你的那个人岂不心痛?” 他瞬间呼吸加重,重得直震他心房,不用抬头看,现在南宫宜的目光一定又在脆弱的梭巡着。 “生不能相见,死了灵魂倒自由了。” 近似自言自语的低喃,听进完颜徽耳中,格外刺痛,翻阅诏书的手不由得紧握。 他就这么想念那个人,恨不能早日死去,好让灵魂自由地回到那人身边吗? 完颜徽拿笔蘸墨,以一贯的冰冷,开口打击着她:“南宫宜,你最好早日断了再见那人的念头,我不会在你心里装着别人的情况下把妹妹许配给你。” 原以为他会再以辛辣的言词反驳回来,哪知等了许久,南宫宜没有出声,完颜徽觉得奇怪地抬眼一看,看到了如墨般黑沉的眸子闪着失魂落魄的光芒。 那光芒复杂中有着惆怅,接触到金眸时戚然低垂,“你当真希望我成为你的妹婿吗?当真希望吗?” 一连两个问题,问得完颜徽既忧又喜,金色的瞳孑L因某种猜测而显得异常晶亮,这夹杂着一缕幽怨的神情,莫非他……莫非他也…… 完颜徽的喉咙滚动着某种异响,却由于激动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种沉默,对南宫嫃来说,无疑是另一种冰冷的打击,她抑下心中的酸楚,以无所谓的语气回答自己愚蠢的问话:“你当然希望!我毕竟是一个不错的助手。”转身,她落寞地往回走。 他几乎要站起来将那忧伤的背影拉入怀中,对他倾诉所有的情感,可就在此时,没有征兆地,忽然刮起了一阵强风。 飓风是女真国时常可见的,常发生于冬末春初,风劲之强,飞沙走石,直刮得无昏地暗,伸手不见五指。 南宫嫃从未见过这等景象,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接着便被刮进来的风沙吹袭得全身疼痛,无法言语。 完颜徽迅速的冲出,将已经吓傻、只顾着护住头却不知闪躲的南宫嫃紧急拉向自己,用身体裹住她,替她抵挡极具杀伤力的飞沙,再步步移动,缓慢而艰辛地躲到梁柱之后。 紧紧抱住这惟一的浮木,南宫嫃缩在他胸前不停的发抖,耳朵听得墙倒屋塌,砖木被刮起的声响,她终于忍不住恐惧的在他怀中流下泪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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