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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你不知道书房是个禁地吗?”梦儿脆弱的脸庞勾起他一丝不忍。但他却选择忽略,以免她认不清自己的身分地位,妄想爬到他头上。“是谁给了你特权,让你以为你有资格踏进连我父母都不敢擅自闯进来的禁地?就算是我的妻子也必须遵守我的规矩,更何况是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唯一适合你的地方就是床上。当然,那还是指以我目前行动不便的状况,否则你连帮我暖床的资格都不够!”

  司马澜残忍的话语像针一样,狠狠的扎进她带着梦幻色彩的心,扎得她千疮百孔。

  “说完了吗?”梦儿咬紧牙根,挺直腰杆,强忍盈眶的泪珠。“起码目前我还有这项功能,不是吗?”她露出僵硬的微笑,“不过我想我还是欠你一声对不起,我的确不该没认清自己的身分就任意私闯你的禁地,请你原谅!”弯腰致歉后,她才挺直背脊退出。这时的她才任屈辱的泪水扑簌簌直下。

  司马澜批完最后一件公文,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眼前又浮现梦儿那天故作坚强的神情。

  虽然这些天她仍如往常一样的服侍他,一样的脸带笑意,夜晚的热情更丝毫未减,但他就是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了。

  观察了数天,他终于发现是她的笑变得不一样了。

  她脸上的笑让他一天天觉得熟悉,却也一天天备感厌恶。

  那种笑意根本就是自他车祸以来,他挂在脸上用来敷衍家人的笑。

  再者,她似乎真的将自己当成佣人了,纯粹为服侍而服侍他,不再带任何情感,就连在床上,她似乎都变得只是在善尽义务罢了。

  他厌恶这种感觉,也厌恶这样的她,可是他却开不了口,让她滚离他的视线范围,因为她已经牵动了他的生理需求,让他不能一天没占有她!

  真是这样吗?司马澜对自己提出了质疑。

  若真的只是生理需求,他何须理会她的表情。何须介意她的改变?

  这种种的迹象,让司马澜不得不正视梦儿已经撼动他的心的事实。

  被敲门声震醒思绪的司马澜下意识的看了下壁钟。

  “进来!”自那晚起,她总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准八点出现,不像前阵子一天比一天早出现。“怎么是你?”纵使大出所料,司马澜仍不露声色地沉着问道。尽管如此,他的心仍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失落。

  “要不然应该是谁?”荆无涯眼眸带笑。司马澜微蹙的眉出卖了他些微的情绪,“我来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惊讶她居然懂得识相两字了。”司马澜语气满是嘲弄。

  “楚愿已经出国了。”荆无涯忽然说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并向前将司马澜推向浴室。

  “我知道。”

  “什么时候送她走?”荆无涯相信他虽然没指明她是谁,但司马澜绝对知道他的意思。

  “再说吧!”她本该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可是她却上了他的床,暂时巩固了她女主人的地位。

  “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把她送走。”

  “我不说,不代表我就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司马澜锐利的冷眸直射荆无涯略显心虚的眼。

  “嘿!嘿!嘿!”荆无涯干笑几声。

  “我倒不知你何时兼差当起皮条客来了。”他都还没来得及跟他算他对他下春药的事。

  “我也是为你着想嘛!”

  “那我是不是该对你说声谢谢?”

  “当然不用。”即使对司马澜那双冷眼已经麻痹了,可是,荆无涯还是觉得头皮发麻,连忙转移话题,“听说你的腿大有起色。”

  “我自己怎么没听说?”对他而言,站不起来就是站不起来,无所谓起色不起色。

  “可是医生说你的腿部神经已经有知觉了,只要你愿意接受手术,并持续做复健,要再站起来并不是不可能的。”

  “机会有多大?复健时间要多长?哼!就为了那微乎其微的机会凌虐自己,欺骗自己,何必呢!”他从不做白费力气的蠢事。

  “你太悲观了。”

  “我只是勇于面对现实罢了!”

  “我还以为你终于厌恶了当佣人生活,打算从此不出现。”强压下心中不断涌上的欣喜。

  “这几天不方便,怕污秽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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