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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他自负勾唇,抱着她翻身,让她躺在他身上。

  芙仪一手托腮,满腹疑虑的看着他,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无言撩起一小撮她及臀的长发,用手指卷弄着。

  “你不解释一下么?”

  “嗯?”浓眉微挑,他一脸不解,要解释什么?

  呵,她早应该明白的,不是吗?这男人怎么会主动对人解释他的心思?他骄傲到——连甜言蜜语都不愿说!

  说白点,他是只“做”不“说”,旁人只能由他所做的事去猜想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喔——”芙仪佯嗔,赏他一记粉拳。

  “你懂就好。”言简意赅道出他的心思。

  他知道她刚在想什么?瞧,他就是这样!看似傲慢不经心,实则是随时随地将心思投注在她身上。

  哎,就是了解他这种个性,她想恼也恼不起来。

  芙仪噘起小嘴,眼神佯怨。“你不能因为人家聪明就欺负人家啊——你没听人说,用脑过度的人容易老得快么?你骄傲,容不得别人比你聪明,你有坏心眼,想让貌美如花的我老得快一点!”

  她到底是在抱怨他,还是在赞美自己啊?

  他轻笑,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他抚着柔软发丝,低看胸前佯怨却风情万种的娇容,说:“你可以用问的。”

  假意纠结的眉心散了。他这是在告诉她,用这种方式了解他么?这样就不必花脑筋细想,然后让自己变老……呵。

  猜心,有时也是一种乐趣,尤其是猜他的——

  芙仪将脸贴在他心口,侧耳听着沉稳的心跳。她看了眼手里的珐琅表,问他:“这是对表?”

  “嗯。”大手撩开遮住美背的发丝,沿着背脊来回爱抚,刻意的手劲,意图再度挑起情潮。

  她受不住撩拨而轻叹了声。“你是这对表的主人?”

  “呃嗯。”他的手顺势往下滑,在圆润的臀瓣上游移,轻捻。俏臀难耐的扭着,磨蹭他……

  芙仪不甘受他逗弄,侧过脸,顽皮的含住他的乳尖。含糊问说:

  “你以前住在西苑?”

  他暗抽了口气,喉结滚动了下,艰涩的回应了声。“嗯。”两手旋即捧起俏臀,将她挪移到……

  芙仪抬起上半身,两手抵住他胸膛,她居高临下媚睨,朱唇微启,喘道:

  “你、你见过我,对不?”

  “呃——”

  身躯逐渐纠缠……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其实,也没有说的必要。

  那段记忆,就归他吧;而她知道,这个一身傲气又嘴硬的男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把她放在心上,毋需言语,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的心,她猜到了。

  春去秋来,秋尽冬至。

  雪稍霁,天露晴。梅花吐蕊,纷纷馥馥,毫无生机的枯枝老树,因它而点化成玉树。

  府邸门口。

  芙仪身穿一袭粉红滚湘绣旗装,梳了平髻,略施脂粉的脸颊,洁白、晶莹、剔透,犹似新梅,绝艳清华。但不知怎地,那双水灵的眼,流露出些许不甘。

  “还冷么?”听来关切的口吻里,有抹情人间特有的戏谑。

  芙仪没好气的回瞪。“你瞧我这模样,还敢叫冷么?”她怀抱暖炉,罩了件白狐裘,要是她觉得冷,那么身边一干仆役恐怕早就冻死啦!

  暖炉、狐裘,都是这个傲慢男人命人为她备好的。让她没有理由拒绝出门。

  “认命吧,你非去不可。”

  “我、我……”她还想找理由。

  芙仪说什么都不想去太液池赏冰嬉(溜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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