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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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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楚真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冰冷的手拨开钱多多的钳制,在她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已被铁臂般的桎梏圈围。 他紧紧地抱着她,身体不停地在发抖。 他怎么了?钱多多想要看他,可是被他过于用力的拥抱限制,根本无法抬头。 “宁楚真——” “我……也喜欢你,不想和你分开……多多,我真的不想。” 胸口被幸福涨得满满的,“那就不要分开啊!”她笑道。 “可——我不想伤害你。” 不知是不是她心跳得太过厉害,他的声音好像比平时清亮的音色多了些许的魅惑。 他抚摩着她的头发,微凉的手滑到她的脖子,渐渐地,她觉得他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上面—— “你……会怎么伤害我?”她问。这就是他一定要离开她的原因,只是不想伤害她? 钱多多轻柔的话语仿若一盆冰水浇到宁楚真的头上,凤眸暗红色的光泽消逝。他心惊地看着眼下雪白娇嫩的脖子,下一刻,狠狠地推开她,狼狈地跑出房。 “宁楚真?”钱多多莫名其妙,跟着追了出去,却早已没了他的踪影。 “‘他’在阴雨天从来是不会赶路的,我想,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了。” 说话的是个年轻小伙子,长着可爱的娃娃脸,一袭洗得已经有些发白的青衫,举着把破旧的伞,慢悠悠地走在人迹罕至的街上,哈欠连连。 雨愈加地小了,一阵风吹来便改变了它们的方向。 “小山,你可别忘了‘他’有多狡猾,那种习惯也许是他故意让我们这样认为,然后某一次逮到机会远远地甩掉我们——也或许,这所谓的习惯,不过是我们的错觉。”被唤为师父的老人将伞柄搭在肩上,花白的头发纠结,似乎几个月没梳洗过。被唤为小山的男子撇撇嘴,“要说狡猾,师父也不遑多让。”当初还不是师父用计骗了他的家人才将他拐出来,做了他近十年的徒弟? 说徒弟都是好的,充其量只是他的贴身小仆吧。 老人咳咳,装作没听见看向前方。 “说到师父恶劣的性格,师父就开始装聋作哑……我们就住这家店吧。” “……呃?”转得太快了吧? “就这儿吧,看上去蛮干净的……师父,待会儿别忘洗澡……我先进去吧,不然你又会被赶出来。” 小山快走几步,才抬脚迈进客栈就被迎面狠狠撞了一下,脚步踉跄。 “……抱歉。” 扶住他的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小山顺着他的手望上去,是一张俊美却略显狼狈的男子的脸,一双凤眸含着歉意。没等小山反应,他已经跑远。 “师父?”小山回头。 老人仍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又一个……” “他怎么跑得那么慌张?不会是杀了人吧?!不过,说到杀人,我已经联络了王员外家,今晚我们就去他家给他刚死的大老婆做法事……他家出手很大方哦,师父你要好好做。” “……” 老人不打算问他何时跑去联络的——小山向来有一套赚钱的本事,他只是有些好奇那个匆忙逃走的青年,像是背后有鬼捉他一样……他这样,应该不怕鬼吧? 那又是什么能让他看起来那么狼狈呢,令人费解! “师父,走啦,我们看看这间客栈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没准不只不用付房钱,还能小赚上一笔。” “……”无语。 老人被小山传染似的也打了个哈欠,再望一眼男子消失的街道,下一刻被徒弟拽进客栈。 天啊,究竟谁是师父…… 转角,宁楚真靠在墙上,胸膛因急促的喘息起伏不平。 他几乎杀了她,他几乎杀了她——此时,他的脑中只有这一句话不停地重复。 如果不是她突然出声惊醒了他,现在的她已经像星月门的那几个人一样,身体冰冷苍白地倒在地上,失去往日的温暖。 她的味道隐约仍在怀中,只要想到再晚一步他就杀了她,这股淡淡的香气便如成千上万的银针刺入他的心肺,疼痛欲裂。 是因为近来终日以血为食,适应了这种生活吗?短短的三天禁食,对鲜血的狂热已经令他忍到极限,心里的烦躁不断喷涌而出。 他已经无药可救了吧? 仰头望天,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远处的天空悬着七彩的虹。 十五的月高挂在夜空,周遭是稀疏的几颗星陪衬着,一丝云也没有,只偶尔伴着的徐徐凉风。一阵风吹过,客栈外的杨树沙沙作响,钱多多推开窗,飘进鼻息的,是一股雨后淡淡的潮湿。 宁楚真跑出客栈没过一个时辰便回来了,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对她的态度还是一样,可是,莫名的,她就是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 是什么呢?她托着腮,想了许久仍是想不出。 她对他表白了,他也承认喜欢她,这样不是很圆满的结局吗?为什么她却感觉他似乎离她更远了? 好奇怪…… 如果小七来找她的话,她也许有个人商量一下——他以前喜欢过小六,应该很有经验吧。 可是,他也不来。已经四天了……她是又被骗了吗? 突然,她觉得自己好蠢。 “难道只有我会回忆起以前一起生活的日子吗?” 她叹口气,正要起身关窗时,却听得隔壁传来“吱”的一声,不等她回过神,眼前已闪过一条黑影,由隔壁跃至街上,顿了顿,又向东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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