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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凯瑟琳!”

  “好啦,好啦!”干吗那么认真,开个玩笑嘛,“稀罕,真是稀罕哪,全世界都没有这么稀罕的。”

  探究的目光闪现一丝无奈,他是怎么了呢?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越来越想借由她的言语来安定自己的心,何时……他变得如此脆弱多疑?

  是因为那个——她的未婚夫的出现吧。

  “莱斯?”

  凯瑟琳歪着头,疑惑地看他,幽深的蓝眸若有所思,面容英俊中透着隐隐的阴郁,他在想什么?

  “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是因为公务上的问题吧,前两天看到常跟在他身边的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告诉她,其实他有很多的公务要处理,因为前两天陪着她,已经耽搁了不少,现在正抓紧补回去——谁要他陪了,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主意,那个男人的意思好像还有点埋怨她哩——不过,那家伙的格林语真棒,比莱斯说得还溜。

  “没事。”莱斯慢慢地跟上她的脚步,“看来你和邻居处得还不错——迪得莉的确是个好邻居,不是吗?”只是热心得有些过头。

  “是啊,比比划划地沟通,没想到也挺有趣。”

  “是啊。”

  “莱斯……”

  莱斯看她,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真的被她勾走了他的魂,只要看着她,他就觉得好开心,“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这辈子……我都不能回去了吗?”

  她知道,如果他不同意,没有任何人能够带走她。他们的国王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她而采取什么激烈的手段,如果国王真的那么有胆识的话,也不至于前前后后被围攻了三次都是软弱地上缴贡品和赎金了事。

  翻脸像翻书一样,淡笑的脸立时沉了下来,蓝眸染上暗色。

  “你真的……让我连家也回不去吗?”

  从雅克上岛开始,她知道了面前的男人,不只有温柔嬉笑的一面。犀利的眸子,狂暴的性情,只要认准一件事就绝不妥协的个性……

  真是奇怪,她以前竟以为他只有那样温柔的一面,她是个傻瓜吧。

  他是“疯子莱斯”,一个在海上叱咤风云,无人能敌的男人——她知道了。

  “我会让你回家的,但不是现在。”他静静地说。

  “那是什么时候?”

  背对着她,向前的脚步没有停下,也没有回答。

  等到,他认为即使放了她,她也会回到他身边——她真正爱上他的时候。

  为什么会同意让他留下来呢?

  凯瑟琳疑惑地望向身旁趴在床上熟睡的莱斯,卸下了白日的一切情绪,此时的他安静温柔,凌乱的发使棱角分明的脸柔和了不少,即便是他强行将她留下,不许她回家,可是她依然讨厌不起来……无法讨厌。

  温柔与狂暴,宽容与霸道,热情与冰冷,他像是一切矛盾的综合体,让人猝不及防,可感觉到了,却又觉得他如此多样的性格是那么和谐而自然地存在。

  她不讨厌他,甚至……有点喜欢他。

  可是,她怎么就会同意他在她的房间住下呢!

  她实在痛恨自己的不坚定,也痛恨他的狡诈——该死的,竟趁她被吻得七荤八素,忘了天南地北的时候诱使她点头!

  斯文不是说他有很多事忙吗,怎么又整天黏着她了?

  雅克离开拉夫罗岛几天了……她忘了准确的日子,可是自从那以后,莱斯整整两天没有见她以后,从那个温泉的事情以后,他似乎更加黏着她了,几乎整日跟她在一起,偶尔有人找他商量事情——看那些人严肃的表情,估计应该是重要的事——也都将她带在身边,她是无所谓啦,反正说什么也听不懂,可是被别人长时间怪异地注视就未免有些难堪。

  当然,他们是无法沟通啦,那帮人又不都是海盗,要不然,怎样她都会找到沟通的“方式”的。

  “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你只在意我就好了。”他似乎是很漫不经心地说。

  他一定很不了解她,她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将别人的标准当做衡量自己的标准,她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心。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掠夺者,将她抢来的人,她应该很期望摆脱他,回到家才对,可是,偷偷地望着雅克离开的大船,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伤心绝望,她只是——想家,只有这样的情绪,她,究竟是怎么了?

  长臂无意识地伸向她,紧扣住她的腰,脸颊亲昵地在她肩膀摩挲……

  心脏立时乱了方寸,像是快节奏的鼓点,嗵嗵嗵……

  大脑无法再思考深层的问题,只是有一个不知原本隐藏在哪里的念头突然冒出,她……也许并不如嘴上说的那么迫切地想要离开……

  “首领。”

  走进修饰得还不如岛上某些贵族家庭的屋子,斯文扫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坐到靠近莱斯的长椅上。

  等待着若有所思的莱斯将手中捧着的信折起,他有些紧张地搓手,掉落头上化成水珠的冰粒。拉夫罗岛的天气就是这样,比所有女人的心都善变,前一刻还风和日丽,下一刻便下起冰雹。

  “你还记得远离海岸,躲在深山里的真言者吗——他昨天夜里死了。”

  “是吗?”莱斯想了想,“去年看他还很硬朗啊。”

  “听说他临死前曾说看到了我们国家的保护神,庄重而慈祥地注视着他。”斯文绘声绘影地,就像亲眼看见了一般,“他死了以后,身体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脸色红润,就跟睡着了一样。”

  莱斯点头,真言者是族里受人尊敬的预言师,他们长年隐居在深山,远离人群——布亚尼尔便是这一时代的先知,据说是因为预知了普罗前任国王的死,被新任国王视为眼中盯而逃到拉夫罗岛,而后隐于此。

  “你记得吧,逃到这里,他就再没有开口说过话……人们都说,正是因为他了解国王陛下登基的内幕,所以才会在陛下登基的前一天连夜逃走——”

  “这样岂不是更明白地告诉陛下他了解一切?”

  国王陛下在年少时也曾在海上做过强盗,横行一时,后因三位兄长接连暴毙才被老国王召回国,虽然那时老国王的身体还硬朗,但却仍是难免厄运,在举办宫迁宴会时猝死——新任国王的登基历来传说纷纭,不在其中又哪里说得清。

  “那就不得而知了……谁知老国王是不是又有新的接任人选。”那个老国王最疼爱的侄子不是被他亲生父亲几路亚国王赶出国,投奔他来了吗?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印象中,斯文似乎不是个爱谈论是非的人。

  斯文微赧,“说起来,真把正事给忘了。首领,真言者自从到了拉夫罗岛上就没开过口,但临死前,他却对家人讲了很多——”

  “什么重要的事吗?”斯文很有分寸,既然说了正事,想必是关联重大。

  “他给首领留下一句话。”

  莱斯微微皱眉。

  “要你小心女祸。”

  “女祸?”莱斯莫名一笑,“什么女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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