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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著满怀难言而落寞的愁绪,历以宁意兴阑珊的打开了门扉。

  一进人客厅,她望著并肩坐在沙发上的赵蓓莉和欧尔培,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尔培,你怎么还在这里没走呢?”为她的安危忧心如焚了一个晚上的赵蓓莉乍闻此言,不由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子,“你还好意思说哩,你宁大小姐随便把钱包往人家身上一丢,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在夜市里掀起了一场比电影情节还精采逼真的追逐游戏,害我们这个枉费痴情、又差点没为你的安危担心得快发疯的欧大情圣只好牺牲宝贵的睡眠,恭候在这里静等你的历劫归来。”

  历以宁闻言动容之余,不禁露出了歉疚的笑容,“抱歉,害你们为我担心。”

  “我才没那个美国时间为你穷操心呢?我只是——”赵蓓莉平真平假的挑眉哼道:“怕我们家的地板“脆弱”得禁不起欧尔培这位“大情圣”忘形的虐待和压榨,所以,不得不牺牲宝贵的睡眠陪他干耗著。”她诙谐又不失辛辣的揶揄让历以宁和欧尔培双颊微红、羞恼交集却又一时无言以对。

  “怎么?你们两位的舌头突然打结了吗?还是——在对我这个饶舌又不知趣的电灯泡发出强烈而无言的抗议?”赵蓓莉顽皮的眨眨眼,“好吧!我这个惹人嫌的夹心饼干不在这里碍手碍脚,妨害你们了,请你们放轻松一点,自由发挥,我不会向你们抽取恋爱税金的!”她装模作样的站起身,别有深意地扫量了他们一眼,见到他们那忸怩不安的窘态,眼中的趣意不禁更浓了。

  “我去找周公谈情说爱了,不打扰你们默默含情的雅兴了。”她意犹未尽的打趣道,正待转身返回自己的卧室之前,满脸躁热的欧尔培突然出言拦阻了她。

  “等等,蓓莉,时间不早,我也该走了,你和以宁都累了一天,又受了惊吓,还是早点休息好了。”赵蓓莉笑嘻嘻地望著他,“你不是准备在我们家打地铺的吗?怎么,以宁一回来,你不乘机献上殷勤安慰安慰她,怎倒反而临阵退缩,准备打道回府了呢?”她逗趣的撇撇唇说。

  历以宁见欧尔培被赵蓓莉凌厉的言词戏弄得不胜窘困,不禁扬起一道秀眉,没好气的数落她:“蓓莉,尔培是老实人,你别欺人太甚,老爱捉弄他!”

  “哇!有人终于良心发现看不下去了。”赵蓓莉大惊小怪地指桑骂槐著,“欧尔培,你现在知道你不是“亚细亚的孤儿”了吧!咱们这个冷若冰霜的历大美人对你还是颇有感情的,看来,只要你脸皮再厚一点,苦肉计更用得传神逼真一些,咱们这位历大小姐心再冷、再硬也终有“顽石点头”的一天!”

  历以宁哭笑不得地瞪著她,“蓓莉,你别在那边瞎搅和行不行?”

  “要我这个乏人问津、五脏六俯直冒酸气的电灯炮不搅局、装聋作哑那倒也容易,只要你们懂得发挥推己及人的同胞爱,帮我留意一下深具慧眼又适合拍拖的对象,那么,我以后碰上你们一定保持五百公尺以上的安全距离,不敢稍稍逾越雷池一步!”赵蓓莉好整以暇的调笑道,说得字正腔圆落落大方,一点也不懂得维持女性应有的矜持和含蓄。

  还好,欧尔培和历以宁都已经非常熟稔她的卢山真面目,是而,听到她大言不惭的这番话,他们都能见怪不怪、维持安之若素的涵养和风度。而所谓的涵养和风度就是无动于衷,把它当成马耳东风置之不理。

  所以,历以宁只是巧笑嫣然地转向表情和她同样啼笑皆非的欧尔培轻声说道:“尔培,你明天早上不是有课吗?还是早点回去好了,有什么事我们改天再聊,至于——”

  她慢条斯里地顿了顿,不甘寂寞地调侃道:“替某人介绍男友一事,我看你就“日行一善”,看看你们班上有哪一个胆识过人、又深谙“没鱼虾也好”人生哲理的男同学,愿意本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爱心,去帮帮我们那个酸溜溜、尖牙利嘴、生活里头没有男人就会枯萎的好朋友转移她的生活目标,让我们都能脱离被她疲劳轰炸的烦恼和苦海深渊!”

  欧尔培闻言不觉莞尔,深为历以宁虽然罕见却犀利又不失趣意的幽默感所折服,但,他尚不及开口表示任何意见,不甘被奚落揶揄的赵蓓莉己杏眼圆睁地发出叽叽呱呱的抗议了。

  “干嘛!我只不过要你们发挥一下人溺己溺的精神,同情同情我这个连恋爱是什么都弄不清楚的可怜女子而已?你们置身事外见死不救就算了?还敢出言无状地嘲弄我?你们这么绝情寡义,不怕天怒人怨,引起公愤吗?”

  “天怒人怨?怎么会?我看是举国欢腾,人人额首称快吧!”历以宁俏皮又不失妩媚的回嘴笑道。

  “你——”屈居下风的赵蓓莉薄有嗔意的瞪著她,“臭以宁,你敢一再出言无状的挖苦我,小心,我这个心胸狭窄有仇必报的二房东把你驱除出境,赶到厕所去睡觉!”她煞有其事的出言威吓。

  “谢谢,不劳你这个“恶房东”大费周章,我这个不堪履行同居义务的房客乐得愿意和你分床、分房、分居,只求已快长尔的耳根能清净几天。”历以宁不以为意的淡笑道。

  赵蓓莉瞪大了她的眼珠子,“欧大情圣,你看到了吧!”她气鼓鼓地转向隔岸观火、乐在其中的欧尔培,“这种说风是雨、不识好歹、恩将仇报的女孩了你敢要吗?小心,哪天不但被分床、分房、分居还不够,最后甚至还被分尸、分批零售!”

  历以宁红著脸,没好气的斜睨著她,“蓓莉,你是“人肉叉烧包”看得太入迷了是不是?亏你还讲得出口?什么分尸?分批零售?恶不恶心!”

  “好,我恶心,我出言不逊,我这个惹人嫌的恶房东,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随你爱睡哪里,或者高兴情愿让欧大情圣带回学校宿舍当一辈子的纪念品,我都会保持高度的缄默,不敢再有任何的异议。”

  赵蓓莉按著发出一声做作的长叹,“唉!谁教这年头人心不古,好人难做,有爱心有幽默感的人实是少得可怜,也难怪,我会曲高和寡,找不到最佳拍档,这世上有眼无珠的人实在太多了。”然后她装腔作势地逸出一丝悲哀的苦笑,不胜欷吁的叹道。

  “唉!与其睁著眼睛哀痛著人类的善变和无知,倒不如早早入睡,来个眼不见为净。”她唱作俱佳又极尽夸张风趣的神情动作又再度逗笑了历以宁和欧尔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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