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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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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以宁的眉尖轻轻蹙起,一抹淡淡的轻愁深漾在她盈盈荡漾的眼波流转间。“给——一个执迷不悔、自作多情的大傻瓜看!”她幽幽然的叹息道。 向采尘慢慢眯起眼,若有所思又若有所悟的端起桌上的酒杯,他摇晃著,在酒液波荡中,他开始怀疑在这场逼真的爱情游戏里,谁才是真正扮演著大傻瓜的角色! * * * 欧尔培忍受著过往行人异样和揣测的眼光,毫不避讳的直著身躯的站在中山北路欣欣酒廊闪烁更迭的霓虹灯下。 清秀斯文的脸正对著手上腕表倒数计时,苦苦等候著历以宁下班,脱去一身俗艳的华服,还复素净洁白的本来面目。 对于沦落风尘坐台陪酒的历以宁,他依然有著深刻而固执的爱慕和倾心,这份至心至情的爱,并不因为她飘落红尘而有所改变。 相反的,他甚至比以前更爱她,更怜惜尊重她。他只怨恨自己势单力薄,不但无法保护心爱的女孩子,反而还连累她身陷火坑,任凭色欲熏心的男人把她当作消遣作乐的对象。 这种由愧疚和无奈交织而成的痛苦吞噬了他所有的尊严和骄傲,让他无一刻不辗转在椎心刺骨的痛楚中煎熬挣扎。 这种深入骨髓的痛与恨,让他每天晚上心甘情愿地站在欣欣酒廊外面当个受人讥剌奚落的“孝子”。 只为了向他最挚爱无悔的女孩子表达他最深刻的愧疚与钟情。 不管父母多么严厉绝望的阻挠和反对,不睬旁人如何的冷嘲热讽,更不论历以宁如何淡漠疏离,他每天仍然准时来这里站岗,静静等候著历以宁下班,并默默陪她走回家。 这种无悔无尤的付出似乎已成了他生命中最大的快乐。 是的,他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人不痴情枉少年”,能够率真无忌的付出自己的心,去追求自己所爱的人,就是人生最大的快乐。 至于,能不能拥有对方倒不是最重要的事。 然而,当望穿秋水的他看见历以宁笑意嫣然亲亲热热地挽著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跨出酒家的大门时,他的脸立刻刷白了。 悲愤和嫉妒的火苗迅速在他胸口燃烧成一片熊熊的醋海。 他那痛苦扭曲而受伤的神态并没有阻止历以宁继续作戏的勇气,她反而更亲密的偶靠在向采尘的怀里,爱娇而妩媚生婆的笑著说:“呐,向公子,我来跟你介绍,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轰动我们酒廊,绰号“欣欣.云梦.孝子”的大傻瓜!”她转了转乌黑漂亮的眼珠子,对著面如死灰的欧尔培露出了风情万种的微笑,“欧大孝子,这位潇洒多金的向公子不用我多介绍,你大概也应该猜得出来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吧!” 欧尔培的脸抽搐了一下,“不,我不知道,我也不相信你跟他会有什么暧昧不明的关系!”他咬牙切齿的说。 历以宁却把脸整个藏进了向采尘的胸怀里,撒娇又不依的催促他,“看吧,都是你这个杀千刀害的,说什么要包下我,让我远离其他色鬼,这下好了,你叫我怎么跟这个死脑筋的呆头鹅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唱作俱佳的顺势将烫手山手丢给了向采尘。 向采尘玩世不恭的撇撇唇笑了,他亲匿地伸出手把玩著历以宁的发丝,故作轻薄的抬起她的脸,笑嘻嘻的说:“要我浪费唇舌,跟这个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小男孩解释我们的关系,倒不如——以实际行动来说明!”然后,他绽出了邪门又耐人寻味的一笑,俯下头,在历以宁措手不及的错愕中,捕捉住她那张柔软如棉又微微颤抖的小嘴。 历以宁大惊失色,本能地僵著身子欲做挣扎,但,向采尘却有技巧的抓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颈项上,同时托住她的下巴,以灼热而富于挑逗的唇摩挲著她那如玟瑰花瓣红艳诱人的唇瓣,虫惑著她张嘴反应著他强烈的需索。 这突如其来却火速缠绵的一吻几乎夺走了历以宁的呼吸,也让欧尔培看得眦目欲裂,怒火澎湃。 他紧紧握著自己的拳头,额上青筋爆起,牙齿亦咬得格格作响! 然后,他惨白著一张被愤怒和伤心扭曲变形的脸,踩著碎了一地的尊严迅速掉过头,消失在灯火幢幢的夜幕中。 而向采尘也在血脉偾张的晕眩和激情甜蜜的冲击下,稍稍松开了手。 历以宁双颊如火的抚摸著自己那滚烫发热的面颊,整个人、整个灵魂、整颗心仍陷于一份旖旎如醉的催眠状态中。 直到一阵尖锐刺耳的煞车声从对街传来,她才从浑浑噩噩的意识中清醒过来,并清楚的知道了向采尘对她做了什么? “你——”她颤声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向采尘抬眼望了望满天眨眼的星空,“因为——我的感情要我这么做,而我的理智也叫我这么做,也唯有如此——”他移眸定定地望著她,意味深长的说:“你才能一针见血地让欧尔培对你死心、寒心。” 历以宁这才惊醒的发现欧尔培的离去,她忐忑难安而忧心忡忡的蹙起眉端,“我——我一定伤透了他的心。”“长痛不如短痛,他迟早要挨这一刀的。”历以宁仍是愁眉不解而忧思满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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