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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莫慌,我去拿解药,马上就回来!”忍住回头看她的欲望,长脚踏出,修长的身影顿时没入黑暗中。

  “喂、喂,和天鸣,别抛下我啊!喂……”奈何她怎么叫,和天鸣就是没有再回头。

  怎么这样啦?他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啦!还说要保护她咧,说到底还不是骗人!

  呜呜……死没良心的臭东西,有本事,你就别再回来,否则我一定会……呜呜……好痛、好酸喔!

  坎轩里,灯未灭。

  檀木桌上,宣纸上点墨着青竹、草屋,几缕白云似烟雾飘散四处,屋前是一身着白袍的男子,他飘逸出尘,嘴角噙笑,清亮的眸子凝睇着某处……

  “紫狸。”

  清淡的语音自外飘进,中断易非欢作画的兴致,凤眸瞥向了窗外,他倏地搁笔,随手捞了件外袍开门走出。

  “怎么不进来?更深露重的,万一染上风寒,不是要让我难过死吗?”伸手将袍子披上和天鸣的身上。

  和天鸣身侧开,袍子飘然落地。

  易非欢凤眼儿微眯,“你是为柳七夕而来,对吧?”

  瞧他脸色颇不善,看来八九不离十。

  哼!就是只会护着那只小狐狸!

  “为何这么做?”他问,神色冷肃。

  “因为我高兴。”易非欢双手环胸,凤眸儿挑得高高。

  和天鸣不禁眯起愠眸。“‘蚁蚀身’向来是为惩治为恶之人,七夕既无惹你,这么做,岂不坏了乾坤门风?”

  想是他宠坏了这小子,才会让他益加的无法无天。或许,他明日就该上一趟孤鹰岭向师父禀告一切,而非继续袒护这小子的行为。

  和天鸣清亮的眸子掠过丝丝的冷意,敏锐如易非欢,当然知道自己激怒了他,可,做了就是做了,他易非欢向来不会道歉,要他忏悔更是不可能。

  他努高嘴道:“反正‘蚁蚀身’只会让人浑身发痒,又死不了人。”

  和天鸣清俊的脸庞微微暗沉。

  “还记得赤兔的教训吗?”眼神倏地一冷,他续道:“‘蚁蚀身’虽死不了人,却足够让人生不如死。紫狸,枉你身为一门之主,却妄为斗气,我若再纵容你,岂不有负师父所托?”

  “你该不会为了那个丑女人,要跟我反目吧?”他问,凤眸里漾着诡异的笑。

  “倘若可以让你学乖,我会考虑、还有……”凝着他轻佻的眉眼,和天鸣缓道:“如让我再听到你唤她丑女人,紫狸,别怪我不客气。”

  呵!视她如宝呢!

  心里有些儿不是滋味,但惹恼白狐却非他所愿,反正他也达到整治那小狐狸的目的了,也算稍稍消了自个儿心中的怨气。

  “好、好,以后我尽管唤她七夕妹妹,这总成吧?你也毋须动不动就提那老头来吓唬我……”

  “紫狸,我从不吓唬人。”他出口提点。

  易非欢心中顿时一突。白狐玩真的?那可不好。

  咧开嘴,他走上前,拍拍和天鸣的肩膀道:“白狐,就别这样嘛,下次我绝不会找七夕妹妹的麻烦,不但如此,我还会把她奉为上宾,好不好?你这次就原谅我这个好玩弟弟,可不可?”

  “可,解药拿来!”和天鸣伸手向他。

  “解药……”搔搔脑袋,糟糕糟糕,忘了解药早在数天前,就不小心掉进湖里了。

  “如何?”瞅着他不断闪烁的神色,和天鸣心知,他又想搞鬼了。“紫狸,你要知道,我鲜少发怒,可若发怒起来,别怪我无情。”

  知道、知道,他哪会不知道啊!

  向来不随便生气的白狐,一旦发怒了,那可谓是树倾屋倒、兔死狗嚎,这是若干年前,他陪着白狐一同去灭某个王府才知的。

  哼!据他事后得知,原来那寅王府就是灭花家一门的始作俑者,死的惨呢。

  微微将脚步往后挪,他陪着笑脸道:“白狐,那解药……呃,不小心掉落湖里喂鲤鱼去了。”

  和天鸣黑眸眯起。“喂鲤鱼了?”

  “是真的,不过我已在提炼,三天后解药就出炉了。”他说着,脚步再度退了几大步。

  “三天?”向来温醇的脸庞揉入丝丝的阴霾。

  “呃……或许更快,明日就好了。”话落,他转身就要逃进自己的房里去。

  一道疾风掠影飞过,他才想避开,一记厚实拳头已然揍向他美美的脸庞。

  一抹愕然倏染易非欢的脸庞。

  和天鸣出手了!他竟出手打了自己,是他眼花了还是在作梦?!伸手触摸颊畔,热烫的感觉依旧在……是真的。

  “白狐,你……”瞠目加结舌也不足以表示他心中的错愕。

  “这次你做的太过分,一拳赏你算是便宜你了。”眯着眼,和天鸣清俊的面容不再温和如昔。“明日若没将解药提炼出来,我将上孤鹰岭请师父下山。”

  闻言,美颜倏地变得苍白。“白狐,你……是同我开玩笑的吧?”

  和天鸣勾唇冷笑。“紫狸,你所认识的我,会轻易开玩笑吗?”

  紫狸缓缓摇头。

  “那就是了。”

  话落,他旋身就走,独留易非欢楞在原地。

  “臭和天鸣、该死没良心的和天鸣!混蛋、臭鸡蛋……”

  连声的咒骂不断自离轩传出,徐徐兜入和天鸣耳里,他不禁摇头苦笑。挺拔的身形踏入了门内,刚好迎上一对喷火的眸子。

  “和天鸣,你好样的,居然敢回来?!”还以为他逃了呢,害她心里难过的要死,如今见他再出现,她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

  咬他、啃他、揍他!对了,还有狠狠的把他大卸八块,然后丢到黄河去吃黄土!

  兜转的眼神很凶恶,却吓阻不了和天鸣走向她的脚步。

  “你好些了吗?”他俯身察看。

  红点消失了。历时三时辰,再加上银针,那犹如万蚁蚀心的刺痒已不会再折磨她。

  “我身上穴道不解,如何好?”她问,眼神凶恶依旧,就连话儿也是自牙缝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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