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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七夕,倘若你再说那些伤人的话,我发誓,我非但不松手,还会与你同赴崖底。”痛苦的神色染上坚决,狂放的心儿疼痛着,比身体上的更甚。

  “七夕,你不了解吗?你走了,我焉能独活?”语音悲痛,血丝染满那始终清亮的黑瞳,里头的温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痛不欲生。

  “呜呜……和天鸣,你好讨厌,干嘛惹七夕哭……”呜呜……她也不想见他伤心啊!

  “只要你不松手,我绝不会再说这些惹你哭的话了。”他哽咽的语音含着诱哄。

  她摇摇头,“七夕撑不住了。”

  “你可以的,想想,七夕永远是最坚强的不是吗?”该死!为何他体内气血乱的可以,就连手臂都渐渐失去了力量。

  七夕啊!你千万别放弃!

  别忘了,你我的终生之盟啊!

  然,两人的力量慢慢不支,七夕的臂膀缓缓滑落……

  “不、不要!”他两眼倏睁大,恐惧满满。

  “白狐!”

  千钧一发之际,朱雁与银狼适时赶到,同时催动内劲,欲助和天鸣拉起七夕,然,尽管他们施予援手,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目睹柳七夕坠落无底深渊。

  “不……七夕……别这么残忍……”悲切的语音响满谷内,让人闻之怆然。

  和天鸣踉跄起身,两眼无神的望着崖底。

  此地属乾坤门地界,崖下是怎生的状况,他明白。

  虚浮的脚步缓缓往前走,他打算追随柳七夕而去。

  “白狐,不要!”

  银狼清冷的声音逼至,颈后倏遭手刀砍落,和天鸣的身形缓缓倒下。

  黑暗中,是七夕笑着朝他挥手……

  终曲

  七夕佳节,是属于情人的好日子。

  京城里,对对才子与佳人并肩登上画舫,笑点水中灯,坐看月儿圆。

  一瘦长身影站在聚英楼的南厢房,手中举酒壶,唇瓣扬着讽笑,细看之下,里头竟有着丝丝的痛楚。

  “当日,你们不该救我的。”和天鸣酒灌喉,却扫不去心底的阴霾,倏地转身,一双怨念颇深的眼瞳瞅向朱雁与银狼。“救了个行尸走肉,你们就甘愿了吗?”

  半年前,那场蚀心的画面,如今仍不断在他午夜梦回时闪现,他曾经下崖底搜寻,然却连个尸体也寻不着。

  都怪他身体不济,吃了那一掌就躺在床上一月有余,连七夕的尸体都无法拥有……

  “白狐,你要节哀。”同样的话重复不下百遍,他的落魄连朱雁也看不下去。

  “呵,节哀,呵呵……”他失笑,再灌酒入喉。

  “这么荒废度日,即使七夕活着,也不要你这废人。”冷冷的语气,不因见和天鸣痛苦而升温分毫。

  “银狼……”朱雁朝他使眼色,怕他把七夕还活着的事说出来。

  银狼却视而不见。

  “还不到时候……”柳七夕真下得了山吗?她很怀疑。

  犹记半年前,师父救了七夕后,就死都不放人,即使知道和天鸣伤透了心,一句要考验他,又再等了那么久还没让他俩相见。

  她真的不明白,师父到底是在整白狐,抑或是考验白狐了。

  “朱雁,你想拆散有情人吗?”银狼问,语带双关。

  一抹潮红染至朱雁的脸庞。“这……自是不能。”

  “该现身的躲不了,该放人的也留不住。”丢下这话,银狼遂起身。

  “就这样走了?”拿着酒壶的手儿伸来,堵住银狼的去路。“把我唤来,不是要劝我恢复白狐的身分?”

  银狼勾唇撇讽笑。“凭你现在这模样吗?”

  “你!”和天鸣眯起眼,对他的感觉是恨意较多。

  倘若当初不是他阻止,此刻他又怎么会这么痛不欲生,也许早与七夕在天上相逢、共结连理了。

  吵杂的声浪突从楼下传来,和天鸣突地一震。

  是错觉吗?怎么他会听到七夕那娇娇软软的嗓音?

  不多想,他往楼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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